多爾袞挑眉道:“是麼,那你安知我願定見你?”
多爾袞瞧她眼皮微腫,淚痕點點,自有幾分荏弱嬌俏,竟鬼使神差地扯了她大襟上的絲帕,遞疇昔道:“擦擦。”
他感受搭靠著本身的女人在顫抖著,彷彿印證了她話中的搖搖欲墜,叫人如何忍心甩手推開。
多爾袞麵不改色,一手按住她的肩膀,表示她稍安勿躁。塔娜不敢出聲,順著他的目光望向門簾處。她天然冇有他的定力,心中惶恐,渾身生硬,手心膩了一層汗,卻更加不肯放開麵前的人,深怕這一放手便再無依憑。
塔娜聽著他語帶調侃,一不做二不休,在他肩頭悄悄咬了一口,道:“您不會那麼狠心……”說著踮起腳尖貼上去。
多爾袞換了件家常袍子,端起茶盞剛送到嘴邊,想起方纔與塔娜的密切,雖是痛快,內心卻不免有些彆扭,便叫小寺人捧了痰盂,先漱了口,才讓送喝的茶上來。
塔娜心頭一顫,怔愣地望向他,估計著他眼中的些許興味,咬了咬唇,低下頭伸手去接那帕子。
昨兒滿達海的確派人遞了帖子求見,不過他還想再擱兩天。多爾袞聽著有些走神,而門外的大福晉彷彿是得了必定的答覆,撇下句“這麼著我就先回了”,便領著人分開了。
塔娜分開時天已黑透,她抬手撫了撫耳珠,唇角帶著微淺笑意,行動輕巧地穿過遊廊,卻在拐角處猛地頓住步子。廊下掛的燈明滅不定,暗淡中,立在丈餘外的堂姐臉上神情瞧不清楚,隻是被那森森的目光盯著,她背脊一陣一陣發冷。
恰是四目相對越湊越近乎的時候,卻聽門外有人問:“王爺返來了,但是在裡邊?”
隻聽外頭嚴鳳餘答道:“回福晉話,王上剛下衙,這會兒正見客。”
大福晉倒是不懼,喘著氣道:“王爺若煩了我,大可休我回家去!可隻要我在一天,她休想進這個門!”
多爾袞被那熱騰騰的氣味一激,伸手一勾便擒住她的下巴。塔娜軟在他懷裡,兩頰紅暈愈濃。
大福晉氣得渾身顫栗,聲音有些鋒利:“妒忌?我是噁心!甚麼好的你不能得,一個兩個,恰好就喜好彆人的!”
塔娜攀著多爾袞的胳膊噓出一口氣,她是真站不住了,就這麼半盞茶的工夫幾近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