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昭又好氣又好笑，道：“彆忙了。春暉院來報說格佛赫小產了。”
福臨怒其不經扣問而奏事，可看在多爾袞麵上，強忍著並未出言斥責，蹙眉道：“極刑也過分了吧？”
錢昭皺眉，道：“你先樹模一回。”
多鐸在旁聽著，心中暗歎，褚英的比方打得不好，之前不鬆口，可隻被一唬，便把豪格的罪名定實了。他出班上前，道：“皇上不忍加罪於豪格，臣等亦是痛心疾首。不若先將其羈押把守，如有改過，再略加寬赦。”
眾漢臣噤若寒蟬，聽不懂的腳下如有針氈，聽得懂滿語的雖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實在都豎著耳朵等著聽這些秘辛。
多鐸一怔，望向她問：“甚麼時候的事兒？”
多爾袞望著他道：“豫親王邇來肝火太旺，還是請太醫瞧瞧為好。”
多鐸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發了會兒呆，方起家道：“那，我去看看她。”
錢昭回道：“就今兒下午，你去瞧瞧吧。”
錢昭不置可否，撥了一小碟出來，接過牧槿遞上來的筷子，嚐了一口，感覺味道不過不失，笑了笑，向廚娘道：“再蒸條魚，刀工待會兒讚不遲。”她總算抽出空來研習烹調，決定每日做上一葷一素兩道菜。
廚娘冇想到她連洗濯擇菜都本身脫手，見已裝盤完工，忙笑道：“福晉真是巧手，瞧這筍丁的刀工多好！”
多鐸不明就裡，迷惑著鼻子如何了，伸手往人中處一揩，指尖滿是血，忙掏了帕子出來捂住鼻子。
多爾袞一笑，道：“皇上仁德，隻是法紀不振如何治國治軍。”
多爾袞被這挖牆角的兄弟氣得不輕，眉頭一皺。內大臣吳拜立即上前道：“豪格如此怙惡不悛，怎可再留！”
舍裡退下。廚娘還一手摁魚一手握刀愣在那兒，被拍案的魚尾濺了一臉水，這還冇見血呢，就跑了一個？
大學士剛林出列跪叩，搶在他之前道：“稟皇上，肅親王豪格埋冇部屬奪功，又不忘亂念奉有罪之人揚善弟為護軍統領，乃至三次戒飭，猶不引咎，議政處覺得豪格應擬死。”
多鐸不覺得意，道：“冇事兒。就是入春冇下甚麼雨，有些燥。方劑略微調些劑量就好。”
剛林心中亦是一驚，昂首跪伏，帽沿磕在金磚上。
對於天子侄兒的發難，多爾袞神采不動，慢條斯理地往禦前踱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