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的母親馮氏在女兒產後每日來王府伴隨顧問,佟氏的婢女悄悄奉告她,三格格出世那天早晨,偶然間聽到多鐸與錢昭說話,要將三格格抱於錢昭養。
多鐸晚間返來,便也曉得了這事,向錢昭道:“你甭管彆人說甚麼,三格格的事兒是我定的,該如何就如何。讓他們有甚麼抱怨,都來跟我說!”
打起簾子就覺一股暖氣兒劈麵而來,卻不見供著炭盆,想是鋪了煙道,以地火取暖。此次間非常寬廣,用落地罩與明間及內寢隔開,北邊沿牆的木炕上鋪著大紅剪絨緞褥墊,擺佈置一對同色迎手,炕尾條案上擺著粉青釉膽瓶和珊瑚盆景。
正如錢昭所說,第二天她的燒就退了,又過了一日,列席三格格洗三時已無半點病容。
錢昭望著她道:“佟夫人不必難堪。等七阿哥接返來,讓佟福晉白日送三格格過來,兄妹兩個一塊兒玩耍,早晨再抱歸去,你看安妥嗎?”
終是孫氏耐不住,放下茶盞,道:“福晉,聽聞您要抱養三格格,按說該是她的福分,可瓊珠十月懷胎才得了這孩子,那裡能捨得。您有七阿哥,當也明白做孃的為了身上掉下的這塊肉,甚麼苦都能吃得甚麼委曲都受得。您彆怪我厚臉皮,我們家瓊珠從小嬌慣的,遇著事兒也冇個主張,我這做母親的便代她來求您。”
佟圖賴有一妻四妾,後代六七人,倒是明白男人這底偏疼真是在理可講。即便是父母對後代也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何況佳耦,王爺就是偏疼那位錢福晉,你能如何?他歎了口氣,撫著孫氏的背,道:“王爺後院的事,那裡有我插嘴的餘地。這話說了,便是自討敗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