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晉進門,聽到的就是這一句,皺眉斥道:“你這孩子怎那麼不懂事,如果傷著七阿哥如何辦?”
多爾袞見小七安然無恙,便放下心來,昂首看了看高處與前朝掐絲琺琅菊紋玉壺春瓶蹲在同一格的貓兒,哪另有不明白的,望向東莪的目光就含了幾分峻厲。
東莪回道:“謝嬸孃體貼,已寫好了。”
東莪心頭撲通直跳,上前一步,道:“阿瑪,我就是把阿菊帶來給七阿哥玩。”
然大福晉冇那麼快趕來,倒是就候在抱廈以外的多爾袞聽著動靜倉促而入。屋內婦差婢女見了他,個個大氣不敢喘。
嚴鳳餘心知他約莫是喝很多了些,常日喚本身都是直呼其名,躬身應對:“王爺,主子在。”
錢昭抬了抬手,腳下未停,便進了稍間。小七彷彿剛睡醒,正坐在裡邊大炕上,奶孃陪著他玩耍。讓錢昭冇想到的是,東莪也在此處,隻見她點頭施禮,喚了聲:“嬸孃。”
大福晉瞧這景象,明白要結局,便是要錢昭能出口氣,可討情的話本身要說了,聽著也像是勒迫的意味,隻得強忍下來。
錢昭恨鐵不成鋼,皺眉心道,教你說話不會,倒先學貓叫喊。
東莪聽著父親的怒斥,隻覺萬般委曲,本就嫉恨小七更受他心疼,此時更是悲傷欲絕,眼淚奪眶而出,緊緊摟著貓兒哽咽道:“不要殺阿菊,嗚嗚。”
東莪看這一屋子雞飛狗跳不由抿嘴而笑,又見除了她以外,小七也是鼓掌頓足樂不成支,便伸出三根指頭,在他額上一按,輕道:“你笑甚麼,小兔崽子!”
“如果……”他忽而頓住揮了揮手,不再往下說,隻回味著方纔的氣味相融。那刹時,幾近觸到她光亮的前額,而目光訂交時,她雙眸因他而起的波瀾引得心頭一陣顫栗。可亢奮稍退,又自省是否過分於沉迷,並非不能禁止,隻是不肯罷了。
“你瞧她比之當時,是不是越來越風趣了?”多爾袞淺笑著問。
“格格抄完大字了麼?”錢昭笑著問道,又瞧見她腳邊擱著個精美的藤籃,微有些猜疑。
奶孃“啊――”一聲尖叫,坐在了地平上。錢昭駭得神采煞白,幾近站不住,強自平靜地號令道:“抓住那隻貓!”
錢昭望著她道:“留命還是留毛,你說呢?”
多爾袞神采陰沉,盯了他半晌,又望向東莪。東莪會心,再不捨得,也比愛貓被殺了強。多鐸把小七交給錢昭抱,自去接貓,全不在乎奪了侄女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