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劍白所提到的富春古鎮,也叫梅鎮。位於富春江乾,風景如畫,鎮裡鎮外都是江南典範的灰瓦白牆。但看似毫不顯山漏水的江南集鎮,實際上是修行界首要的資本暢通之所。
細細看來,這女孩樣貌可兒,有如碧波綠水間初初綻的新荷。隻見她身形和順,肩若削成,腰踐約素。又有那苗條的玉頸,皓質白淨,鉛華芳澤難以描述。
傳聞是數年前,龍虎道主李笙簫去往封妖道,無定見到了年方九歲的祝紅顏。
這段傳播千古的駢文出自南朝才子吳均的《與朱元思書》,而自富陽至桐廬的一百許裡說的便是富春江。
想來天上的仙子也不過如此吧。
近到前來,女子緩緩的愣住歌聲,兩條小舟上的人相互清楚可見。暗淡的江天反襯了女子裝束熱烈的火紅,紅色的紙傘帶來幾分古典,就彷彿一道朝霞停駐其間。
自此祝紅顏之美,名傳天下。
最後他斷言,祝紅顏十載以後為天下第一美人。
“那年陌上同走馬,”
話音清脆有如甘泉,似有大小珠玉落於玉盤,王知明狄劍白二人各自施禮。
“早就聽知明提及過師妹,天姿靈秀,仙才卓犖,十載以後為天下第一美人。本日一見,方曉得所言不虛。”狄劍白常日裡高冷寡言,又故作慵懶,此次施禮以後卻開起了打趣。
當時,李笙簫便援引宋玉的楚辭《神女賦》裡的話描述她:“茂矣美矣,諸好備矣。盛矣麗矣,難測究矣。上古既無,世所未見,瑰姿瑋態,不成勝讚。”
“風煙俱淨,天山共色。從流飄零,肆意東西。自富陽至桐廬一百許裡,奇山異水,天下獨絕。”
抱膝長嘯,引吭高歌本為中原古風,抒懷壯誌,寄情於六合之間。歌罷,兩人並立船頭,隻見風雨如晦,江濤茫茫,浪花翻湧,真是好一派風雨富春江!
“離家多驂風駟霞,”
祝紅顏低眉施禮,隻是含辭未吐,便氣若幽蘭,讓民氣生讚歎。
“白衣勝雪多蕭灑,”
聲音略頓,煙雨中又駛出一道劃子,船行緩慢。船頭上一個女子撐著紅色的紙傘,在開口低唱,紅裙時裝,身姿曼妙彷彿初升的朝霞。
王知明坐於船頭,隻聽狄劍白鼓起彈劍,其聲錚錚作響,不由也隨之放歌:
“牽掛的人,”
“封妖道第六十代弟子,祝紅顏,見過兩位師兄。”
“江上的雨,”
“……”
“長鋏壯誌乎!少年行,劍映豪情六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