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我做甚麼？”何蜜斯瞪眼叉腰對夏毓卿道，“不過是個妾生的，輪獲得你說話嗎？”
見了楊氏，劉嬤嬤行了禮。
等戲台上的人謝了恩，老祖宗便叫送了戲單出來，再選一出聽聽。
楊氏退了出來，先去尋了何蜜斯，把明日就送她走的動靜說了一遍。
“前次那王家以後，如何說也要消停一點不是？她卻跟冇王家那樁事一樣，又弄出這個一場戲來。”章姨娘喝了酒，話也有些多了。
何蜜斯和夏毓卿都被嚇了一跳，看著砸東西的眼神淩厲一臉陰霾的老祖宗。
老祖宗聽了這話。氣消了一些，伸手覆在臻璿的腹部，四個月的肚子還不大，隻一點點凸起，她點了點頭：“冇錯。不能餓著我的玄孫兒。”
“實在，我一個做孫媳婦的也不該胡亂多嘴，隻是這位表蜜斯，並非……”楊氏欲言又止。
查大夫請了脈，開了藥，何老太太屋裡冇有散去的藥味一下子又濃烈了起來。楊氏出來的時候，劉嬤嬤正苦著臉守在床邊。
戲台子搭在長生居東麵不遠，請的是甬州四周馳名譽的梨園子。
廖媽媽這一席話說得狠了，如果平凡人，被這麼劈臉蓋腦說一頓，隻怕當時就慚愧不已掩麵拜彆了，可恰好她說的是何蜜斯。
夏毓卿撅著嘴，點了點頭。
何蜜斯行事全不按常理出牌，如果這一起歸去，又有甚麼變故……
桂嬤嬤聞聲了，也從速幫著勸了：“是啊，老祖宗，二奶奶惦記取壽麪，早早開了席，彆餓壞了二奶奶肚子裡的那一個。”
常姨娘不覺得然：“不過就是《麻姑祝壽》，還能唱甚麼呀。”
等幾杯酒下肚，夏黎卿與夏景卿又挑著好話說給老祖宗聽，這花廳裡的氛圍才垂垂和諧起來，不見之前的劍拔弩張，彷彿何蜜斯的一番鬨騰都冇產生過普通。
《麻姑祝壽》是必點的，唱了小半出，楊氏就先回了一趟屏翠園。
叫了人手把何老太太送回屏翠園，又請了查大夫疇昔；又把大喊小叫的何蜜斯請了歸去，老祖宗讓地上跪著的人都起來了。
“不知好歹、不知所謂、莫名其妙！”劉嬤嬤握成拳頭的雙手不斷抖著，“她竟然有臉那麼說？這回好了，不但是我們老太太，連我們老祖宗爺的名聲都被扳連了！子孫不肖啊！”
“哼！”何老太太非常不歡暢，“她就是來探個病的，她年紀不小了，離家也有一段日子了，你安排安排，早些送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