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次間裡,檀香已經燒完,香氣還是繚繞,臻璿深深吸了幾口氣,漸漸平複下來。
在中屋遇見捧著一個青花瓷罐的湘翮,她笑著與臻璿道:“裡頭都是蜜餞,是大姑老太太送來的呢。”
桌上謄寫的經文乾了,略整了整,臻璿捧了出來。
她出言亂了楊二孃的心神,叫她再不能胡攪蠻纏是一回事,可那些已經說出來的話就和潑出去的水一樣,是收不返來的,老祖宗會如何想……
“頤卿媳婦,”老祖宗俄然開口,“去把抄的經文拿來我看看。”
穆五娘也一樣,開口杜口都是家中伯母嫂嫂們的私事,全然冇有把她當外人。
臻璿壓著心中情感,起家疇昔取,聞聲背後老祖宗叮嚀湘翮去取一些蜜餞來。
老祖宗想起疇前,也不住點頭:“兒子們是貢獻,可論心細體貼,都比不過閨女。”
提及那一段舊事,桂嬤嬤都忍不住感喟。
從小時候起,楊二孃就不對勁本身的出身,楊家行商,卻不算富有。她的身邊,不過一個丫環一個婆子。她去過自家的布莊,買賣普通,出入的也都是和自家差未幾的商家女眷。楊二孃與女掌櫃說嘴,為何我們隻能做一些如許的買賣?女掌櫃奉告她,官宦人家買布自有路數,楊家還攀不上。
楊大太太很想問一問女兒是不是同彆人說過甚麼不能說的事情,可這裡是夏家,實在不便利開口。
是的,她另有印象,有一回她去找韓四娘時遇見了另兩個官蜜斯,她們湊在一起談笑,她恍惚聞聲了“表姐”“抓姦”之類的詞語,現在想來,是不是那些不能同彆人說的事情都叫韓四娘見人就說了呢?
臻璿也取了一顆,含到嘴裡她略皺了皺眉,實在過分甜膩,分歧適她,約莫會對夏湖卿的口味。
楊二孃內心火煎一樣,臻璿把那層薄薄的紙一下子捅破了,那些疇前她冇有想過的題目一下子就湧進了腦海裡,如河水決堤普通,吞噬了她。
等進了東次間,湘翮把瓷罐放在桌上,謹慎翻開,取了筷子夾了幾顆出來,端給老祖宗:“老祖宗,這一罈是過年前剛送來的,傳聞是特地收了上好的梅子,按著古方醃的,聞著真苦澀,老祖宗嚐嚐。”
特彆是姐妹搶親,固然冇有點名道姓,可誰都瞧得出,這是在說臻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