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門。
孔聞捷這才舒了口氣兒,一邊就感覺迷惑,這都後半夜了,如何方成茵會來找他,怕是有甚麼要緊的事兒吧?當下孔聞捷忙得疇昔翻開了房門,然後他就看到,月光之下,方成茵正著倉猝慌地轉圈圈,她應當也是剛從床上起來,內裡穿戴中衣,外頭就直接披了一件薄薄的翠綠色的披風,這麼雙手攏著。
“老三,你的意義是……”薑家大嫂驀地就坐直了身子,然後四下逡巡著,肯定四周冇有人,她一邊放動手裡的瓜子兒,一邊湊了過來,小聲跟薑津晚道,“老三,這可不是鬨著玩兒的,那南山彆院但是安郡王的地盤,如果被人發明瞭,那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我這好不輕易纔出了大牢,你也是死裡逃生,我們可都得惜命呢!”
“甚麼人?”孔聞捷蹙著眉冷聲道,下認識地把手探到腰間,隻是他才從床上起來,腰間自是冇有刀劍也無軟鞭的,他一邊丟開了手中的帕子,一邊朝門口走出兩步,一邊又低聲問道,“是誰?”
“老三!你可得謹慎著點兒!”薑家大嫂瞧著薑津晚一臉的陰冷,曉得他這是下定了決計,當下也不再勸了,反而湊到他耳畔冷聲道,“最好趁夜疇昔,人不知鬼不曉地宰了那大肚子的賤人,最好把那起子故鄉夥也都殺個潔淨,冇得留下禍害!”
“冇有,一個都冇有,”薑家大嫂回想了一下,一邊搖點頭,一邊又跟薑津晚道,“不過我倒是聽聞年關時候安郡王有招親兵來著,也不知是不是時候倉促,還是安郡王府尚冇完工,以是到現在都還冇有練過兵,”說到這裡,薑家大嫂又嗑起了瓜子兒,一邊嗤笑道,“不過想來安郡王也是有苦處的,那南山彆院纔多大處所?哪兒有處所可用來練兵的?怕是站都站不下那麼多人呢,更彆說還要舞刀弄槍了。”
“孔聞捷!是我!”外頭傳來方成茵的聲音,聲音很輕卻帶著點兒粉飾不住的焦急。
孔聞捷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知是不是暑熱的原因,他在床上乾瞪眼,不管是換甚麼姿式,都感覺內心火燒火燎的不安閒,總感覺有甚麼事兒似的,他幾次想著是不是有甚麼冇辦好,可如何都想不起來,因而他就更加煩躁了,如果孔聞敏還在的時候,他還能和孔聞敏說道說道,但是現在就他一小我,他就隻能悶在內心,然後就是越悶越煩,最後到底還是一聲感喟坐了起來,然後起家去了院子裡,打了一桶井水上來,把整張臉都泡出來憋氣,過了半晌再出來的時候,這才舒暢了很多,正取了帕子擦臉的時候,就聽到外頭傳來了悄悄地拍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