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確不配,一想到你身上流著崔氏一門的骨肉,朕就討厭得很,”鐘之衡冷聲道,一邊抿了口茶,一邊又淡淡道,“但是朕還是感覺你比明崢更合適做這個太子,到底明崢性子不穩,又乖張暴戾,實在不是做帝王的那塊料,但是你又少了一點兒帝王必備的狠心,”說到這裡,鐘之衡頓了頓,然後又對上了鐘明峨,然後一字一字悄悄道,“以是明峨,隻要你親手殺了崔佑安,朕就封你做太子。”

“父、父皇……”鐘明峨驀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灰白的嘴唇顫抖得短長,結結巴巴隧道,“兒臣不……不敢……”

“父皇!父皇……”鐘明峨極力壓抑著不讓本身墮淚,可饒是如此,卻兀自抽泣得短長,渾身高低都抽搐個不斷,眼淚珠子到底還是決堤而出了,然後鐘明峨就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鐘之衡的腿,然後嚎啕痛哭起來,“父皇,兒臣不曉得,兒臣真的不曉得!父皇,您……您必然要信賴兒臣啊!”

“兒臣謝父皇隆恩!”鐘明峨對著鐘之衡的背影深深一叩,眼淚珠子陰濕了麵前硃紅的地毯。

“明峨,你是不當真不敢脫手殺人,還是割捨不了和崔氏一門的骨肉親情?”鐘之衡聲音很淡,一如他此時現在的眼神,“又或者你覺得朕冤枉了崔氏一門、內心實在是恨著朕的?”

“既是冇出息,那就不必持續在京師待著了,”鐘之衡冷聲道,一邊起家朝門外走去,“惠郡王封地永州,五今後出發趕赴封地。”

“明峨,朕曉得你和其他的皇子不一樣,你內心潔淨著呢,以是朕一向待你和其他皇子分歧,即便現在你鑄成大錯,朕還是不忍苛責於你,”鐘之衡又道,一邊放開了鐘明峨,將帕子順手丟在了小幾上,“朕乃至到現在還屬意你來做太子。”

……

“兒臣不敢!父皇明鑒!兒臣千萬不敢對父皇有半句牢騷!請父皇明鑒!”鐘明峨忙不迭叩首如搗蒜,一邊又道,“兒臣天生脆弱冇出息,實在不配做太子,兒臣孤負了父皇的期盼,請父皇懲罰!”

鐘明峨對上鐘之衡的深不見底的眸子,驀地就是渾身一個激靈:“父、父皇……”

“朕曉得,天家夙來冇有親情可言,大家都道是伴君無伴虎,但是莫非朕就當真高枕無憂嗎?就冇有人敢算計朕的嗎?”鐘之衡沉聲道,收回一聲長長的感喟,“自打朕坐上這把龍椅,就一向被人算計著,有些事兒,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是不成以,到底在這宮牆以內,冇有哪小我是冇故意計城府的,朕也能瞭解,但是獨獨卻不能算計到皇背麵上,”說到這裡,鐘之衡頓了頓,他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然後伸手捏著鐘明崢的下巴,迫著他抬開端和本身對視,一邊冷聲道,“誰如勇敢算計到皇後的頭上,那就是個死,明峨,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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