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七,”鐘之衡笑得安閒又舒心,“母後,此時現在,您最心疼的兒子在審您最看重的侄兒,您說巧不巧?”
太後甫一瞧清楚那信上的筆跡和內容,頓時渾身都僵住了,她驀地看向鐘之衡,又低下頭看看那封信,然後再次昂首看向鐘之衡,她嘴角顫抖了好半天,可到底還是一個字兒都冇擠出來。
太後的臉上的笑驀地就凝固住了,她故意想再擠出個笑來,但是如何都笑不出來了,最後她把手上的茶杯放在了小幾上,一邊沉聲問道:“皇上這話是甚麼意義?”
鐘之衡看著兀自叩首如搗蒜的碧喬,一邊冷聲道:“婢子碧喬,不能好好兒服侍太後,還頻頻煽風燃燒,實在可愛,馬上杖斃。”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
“是啊,難不成母後但願朕被矇在鼓裏一輩子嗎?”鐘之衡挖苦地勾了勾唇,“母後,朕一向覺得您固然出身徐門,也偏袒徐氏,可您到底也曾母範天下過,您是太後,是朕的母後,不管如何樣,您內心最首要的應當是朕,是大周!但是朕真是冇想到,本來在母後的內心,大周江山,竟然比不過一個戔戔徐門!本來朕這個親生子,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外姓之人!母後,您可真真是讓朕寒心。”
“母後,您曉得朕最不能容忍的是甚麼嗎?”鐘之衡沉著臉看著太後,一字一字都砸在地上,“朕最容不得有人膽敢覬覦朕的江山,誰有這個膽量,那就得死,慢說是朕的表弟了,便就是朕的親手足,那又如何?母後,朕覺得有了廿年大案做表率,您必然不會再胡塗了,但是啊,朕實在想不明淨,像母後如許聰明聰明的人,如何就老是以身犯險呢?”
……
“皇上……”碧喬端著茶壺出去,就瞧著太後這麼一副淚流滿麵惶恐失措的模樣,繼而就是鐘之衡投過來的冰冷的目光,碧喬隻感覺從後背竄起一股涼意來,當時就嚇得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上,不、不是如許的……”太後完整慌了神,她忙得伸手握住了鐘之衡的手,也顧不上一臉的涕淚交叉,她著倉猝慌隧道,“哀家就是為了大周江山,就是為了皇上著想,這才……這才怕成錦做了胡塗事,這才……”
“在宗人府正受審呢,”說到這裡,鐘之衡驀地湊到太後的麵前,然後扯出一個意味深長地笑來,“母後,你必然想不到是誰在審徐成錦。”
“母後就冇有甚麼想對朕說的嗎?”鐘之衡仍舊是一派和顏悅色,他瞄了一眼小幾上的那封信,然後又看向了太後,一邊感喟著道,“母後這字裡行間莫不是到處為表弟考慮,可真真是慈愛寬大,可如何到了朕這裡,就一句話都冇有了呢?莫非在母後的內心,朕這個親生子竟還不如一個外姓侄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