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子也先走了。”鐘之衡看了一眼太後,然後也起了身,跟著平西王一道出了慈寧宮。

……

禦書房。

太後的神采驀地一僵,隨即忙含笑道:“南疆這纔打了仗,他哪兒有那工夫?不過是讓京師家裡籌辦了壽禮送過了。”

當下,鐘之衡不再多問,大步朝禦書房走去,鐘之齡也忙得追上了去。

鐘之衡和鐘之齡倉促來到禦書房,甫一入門就瞧著跪在地上的男人,那人是戴景峰部下的副將,叫做蔣柏仁的,三十五六的年紀,一貫非常精乾精力,可這時候就想是個霜打的茄子,又像是一隻驚弓之鳥,麵色丟臉至極,就那麼哆顫抖嗦地跪在地上,甫一瞧見鐘之衡出去,就忙不迭叩首如搗蒜,一邊哭號著:“萬歲爺!您必然要給戴將軍做主啊!戴將軍死得冤枉啊!萬歲爺,戴將軍死得實在太慘了!”

“他們是打量著朕老了,這都忙不迭地要站隊拉旗呢,”鐘之衡緩聲道,一邊又驀地看向鐘之齡,“老七,你站在的又是哪一隊?又要為誰拉旗助勢呢?”

“多謝母後,”鐘之齡含笑道,一邊狀似隨便道,“對了母後,本年表哥都給您送甚麼壽禮來了?可有南疆的果品?兒臣正饞這口呢。”

“皇兄賢明,”鐘之齡點點頭,一邊勾著唇看著鐘之衡,“皇兄,比來京師的流言流言但是有點兒多啊,臣弟這個初來乍到的都感覺奇怪,敢問皇兄,疇前朝臣們也是這般猖獗,眸子子不但敢盯著皇子,連後宮之事也有膽量插嘴?”

趙如海躬身道:“啟稟萬歲爺,戴批示使的人回……返來了。”

這段時候,惠郡王天生斷袖的醜聞,在京師哄傳,這幾日更是有朝臣上書,說是惠郡王有損天家嚴肅,請萬歲爺為其圈地儘早離京,前朝不結壯,後宮也是風波不竭,慧嬪夜夜被惡夢纏身,龍胎不安,後宮流言又出,說是那翠青乃是替死鬼,死的冤枉,幽靈作怪呢,皇貴妃趙氏請旨要做水路大法事,超度亡靈,被鐘之衡罵了個狗血淋頭,太後的壽辰就在麵前,如何能做這等驅鬼超度的法事?趙氏在萬歲爺麵前不得臉,淑妃更是添了個悍妒的惡名,成日在宮裡待著不肯出來,饒是惠郡王被流言流言所纏,她這個做母妃的,卻也始終不敢為兒子辯白一句。

“那倒是可惜了。”平西王搖點頭,一邊回身走了。

“既如此,那就持續站下去。”鐘之衡勾了勾唇,伸手拍了拍鐘之齡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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