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聞敏是他的兄長,他自幼就非常恭敬他的兄長,更何況父母早逝,隻留他們兄弟兩人相依為命,他的工夫是孔聞敏手把手教的,字也是孔聞敏教他認的,厥後也是孔聞敏帶著他去了禦林軍,如果冇有孔聞敏,他都不敢設想,他現在是甚麼樣的人,又過著甚麼樣的餬口,孔聞敏對他來講,可謂是長兄如父。
貳內心充滿了慚愧,不管是對於方成茵,還是對於……孔聞敏。
以是,在發覺到孔聞敏對方成茵的心機以後,孔聞捷是極其衝動又鎮靜的,和孔聞敏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孔聞敏終究趕上個心上人了,他這個做弟弟的確比本身娶上媳婦兒都還歡暢的,隻是阿誰時候礙於方成茵的身份,另有陳清玄的原因,孔聞敏遲遲不敢脫手,厥後終究比及方成茵放下陳清玄了,哪曉得,一趟長白山之行,把他的心都給攪亂了。
“那我現在就去。”孔聞捷驀地深深吸了幾口氣,當即就大步流星朝外走。
因為有他這麼個拖油瓶在,孔聞敏一向冇有婚娶,疇前是擔憂弟弟受委曲,厥後進了禦林軍,公事繁忙,也就給擔擱了,這麼些年來,孔聞捷一向都盼著孔聞敏能娶個知冷知熱的女人,他曉得他這個兄長彆看是個冰臉冷口的,但是心卻軟著呢,以是他就更火急地但願孔聞敏能早日立室,早點兒生兒育女,他為他這個弟弟遮風擋雨這麼些年了,實在該有個屬於本身的家了。
孔聞捷從街上返來的時候,手裡拎了兩個大承擔,另有一個巨大的食盒,孔聞敏正雙手抱胸等在堆棧的門口。
……
“此人到底甚麼脾氣啊?”方成茵小聲嘟囔著,“一會兒一個脾氣的,如何這麼討厭啊。”
“對了孔聞捷,你不是說要出去給我買新的……新的中衣來嗎?”對於孔聞捷內心的驚濤駭浪,方成茵一無所知,她趴在枕頭上,一字一字都難為情的要命,越說聲音就越小了,“那你如何還不去啊?”
“啪!”
孔聞捷一起上腳底生風,的確跟火燒屁股了似的,直到出了堆棧,這才驀地頓住了腳,他站在堆棧低矮的屋簷下,看著外頭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半天賦又慢吞吞地朝前走。
……
孔聞捷慢吞吞地走在六月初的長白山腳下,天已經微微的有些炎熱了,一如他的心,孔聞捷向來都冇有這麼焦灼過。
但是孔聞捷卻跟冇聽到似的,頭也不回地就出了小院。
“是。”孔聞捷應著聲,然後一步步地走疇昔,在床沿兒前停下,他看著那條圓鼓鼓碎花被子,被子薄薄的,勾畫出少女小巧窈窕的身材,一縷青絲露在外頭,軟軟地垂在床沿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