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巍這兩天喝藥,本來就難受,阿醜可捨不得讓她喝如許的臟茶,更何況,她還想著給鐘明巍泡茉莉花喝茶,去去嘴裡的苦味兒呢。
“丫頭,”鐘明巍感覺阿醜有些不大對勁,他有些擔憂地問,“肚子疼得短長是不是?如果肚子疼,就上來歇著,我做飯就成了。”
“真香,”鐘明巍嗅著芬芳的茉莉花香,忍不住誇道,“丫頭,你這是越來越會泡茶了。”
隻是這一次也冇有睡多久,肚子就又疼了,阿醜吃力地展開眼,一邊喘氣著,一邊光榮這一次鐘明巍的手冇有搭在本身的身上,外頭的天已經矇矇亮了,阿醜輕手重腳地下了炕,一邊給鐘明巍掖好被子,一邊穿了衣服出去了。
鐘明巍成日看著阿醜做飯,也跟著學了很多技術,天然味道不能跟阿醜比,但是卻也馬草率虎了,當下鐘明巍就忙得翻開了被子,扶著炕沿兒要下炕。
“如何了?”鐘明巍蹙眉看向阿醜,瞧著阿醜通紅的臉,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一邊放下了手裡的茶碗,一邊拉著阿醜的手,小聲道,“身子不便利?”
“從甚麼時候疼的?”頓了頓,鐘明巍忍不住問阿醜,疇前一到這個時候,老是他提示著阿醜,連著幾天給她揉肚子熬生薑紅糖茶的,這一次也是他病了,都冇顧得上,乃至連阿醜甚麼時候肚子疼都不曉得,鐘明巍內心不免有點兒自責。
“好多了,”鐘明巍一邊抿了口茶,一邊含笑道,“就是這幾天被你圈在炕上哪兒都不讓去,實在悶得短長,今兒是大好了,等會子你扶我出去逛逛。”
“冇事兒,就是肚子裡有一點點疼,這麼坐著挺舒暢的,用不著你下來,”阿醜忙得製止鐘明巍,怕他還冇好利索又著涼了,頓了頓,又道,“等會子,你給我揉揉肚子就成了。”
“哦。”鐘明巍就冇有再對峙,把跨出去的那條腿又給伸了返來,又老誠懇實地把被子給披上了,他現在比疇前謹慎了很多,之前不拿病當病,但是現在不過是個戔戔風寒,他就如臨大敵,他倒不是怯懦畏死,是怕給阿醜添費事,這幾天阿醜為了照顧他,都冇有好好歇息過,鐘明巍實在心疼,這時候就盼望著本身能好利索,彆讓阿醜在熬著了。
“明天……不成,過兩天吧。”阿醜有些難堪著道。
阿醜蹙著眉在井邊站了站,然後去廚房裡尋摸了一塊大石頭搬出來,正要朝井裡砸的時候,驀地就想起來那天,她砸冰破水的時候,鐘明巍推開窗戶驚嚇的一張臉來,她看了看那扇破了一角的窗戶,到底還是把手裡的大石頭放了下來,然後提起水桶就輕手重腳地出了院子,沿著山路,吃力地踏雪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