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又弄臟了……”棉被下頭,阿醜擔憂著道,“墨汁好、好難洗的,上、前次把我的衣裳都給染臟了……”
“這是甚麼魚?”鐘明巍指著鍋裡的一條巴掌長的魚兒問阿醜,“疇前彷彿冇有吃過這類魚。”
鐘明巍和阿醜都喜好吃貼餅子燉魚,隻是平時不如何常吃,這燉魚一做就是一大鍋的,一頓吃不完,總要熱上兩三頓的,屋子裡的魚腥味兒太重了,以是阿醜等閒也不做,這一次也是趁著除夕做了一大鍋,也不消旁的菜,兩人就圍著個灶台,有滋有味地吃著。
鐘明巍依言把那泥鰍中間的刺兒給去了,然後把本身的碗放到了阿醜的麵前,一邊又不由分辯地去奪阿醜手裡的碗。
“旁人看不下去,我必定能看得下去,”阿醜悄悄蹭著男人的鼻尖兒,一邊呼吸著男人的鼻息,一邊輕聲道,“誰讓你是我男人呢,這輩子都看不敷。”
“再親親我,我好喜好你呀……”一邊說著,阿醜一邊悄悄撅起了唇。
……
“還、還不安嗎?”阿醜人有些含混,卻兀自環著男人的脖子,仍舊追著問,“鐘明巍,奉告我,你還不安嗎?”
“臟了我給你洗!”鐘明巍不由分辯堵上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下一秒,鐘明巍驀地掀起了被子,罩在了兩人的身上。
“如何了?”鐘明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副紅唇,焦渴難忍。
“在想我上輩子到底燒了多少高香,這輩子竟有幸碰到了你,丫頭,你都不曉得我內心多歡愉……”鐘明巍感喟著悄悄道,一邊伸手把阿醜攬進了懷裡,“丫頭,這大半年我總恍忽又惶恐著,明顯你就在麵前,明顯那麼歡樂,但是我卻總有些不安,總感覺太不實在了,人如何能這麼幸運呢?又如何會有這麼好的日子呢……”
鐘明巍冇有答覆,卻把懷裡的丫頭環得更緊了。
“鐘明巍……”阿醜抿了抿水亮亮的唇,悄悄道。
“哦,這是泥鰍,刺兒少肉嫩,好吃得緊呢,就是天兒冷不好逮,賣魚的老伯家也冇多少,幸虧我去的早才搶了幾條來,”阿醜忙得道,一邊把一整條泥鰍都夾到了鐘明巍的碗裡,一邊催著他吃,“就中間一條刺兒,去了就成,快吃!”
鐘明巍冇說話,睫毛有顫了兩顫,悄悄搔颳著阿醜的眼皮,阿醜眼皮癢癢的,當下在男人的臉上蹭了蹭,然後小聲道:“想甚麼呢?如何一向不說話?”
“你此人如何如許啊?”阿醜力量小,手裡的碗天然就進了男人的手,當下隻得端起那裝著滿鐺鐺泥鰍的碗,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一雙眼睛時不時朝男人那邊瞄著,越看越是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