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甚麼?”方成茵冇聽清楚,取了帕子心疼地給孔聞捷拭淚,一邊柔聲道,“聞捷,不管疇前有再多的磨難,現在都疇昔了,今後我們的日子,另有兄長的日子,都隻會越來越好,聞捷,彆哭了。”
……
淚眼昏黃中,孔聞捷看著女人因為心疼而泛紅的雙眼,再想起孔聞敏剛纔對著方左棠膜拜的模樣,內心卻更難受了。
“不消了,我就站一站,”孔聞捷看著她倉猝出來,連暖袖都冇戴,不由得蹙了蹙眉,一邊伸手握住了方成茵的手,一邊沉聲道,“乖啊,先歸去。”
“聞捷,我不涼,”方成茵搖點頭,仰著頭對孔聞捷眨了眨眼,一邊含笑道,“再說了,不是有你這個現成的暖手爐嗎?”
為甚麼他哥竟一點兒都不恨他呢?
孔聞捷看著那張近在天涯的臉,再回絕的話是說不出來了,然後就握著方成茵的手,漸漸地在雪地上走著。
“聞捷,我陪陪你吧。”黑暗中,方成茵看不清孔聞捷的臉,但是她卻能聽出來,孔聞捷的聲音是沙啞的,瞭解這麼久了,她還是第一次曉得,本來孔聞捷如許的硬漢也是會掉淚的,頓時一顆心都疼得受不了了。
如何會有這麼混的人?
是他奪了他哥的心頭好!
說到這裡,孔聞捷俄然再說不下去了,他身子狠惡地顫抖,然後驀地鬆開了握著方成茵的手,捂住了本身的臉,他儘力節製著不讓本身發作聲音,但是壓抑的哭聲卻還是傳了出來。
“你先歸去,我透透氣兒,等會兒就出來。”孔聞捷轉過身,對方成茵道。
方成茵看著孔聞捷倉促出了膳房,就曉得他必定是內心不好受,當下從速地就追了出去,跟在孔聞捷的身後,就冷靜地隨他朝大門外頭走,這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家裡吃團聚飯呢,到處都是一片寥寂,除了兩小我“咯吱吱”地踩雪聲,再聽不到彆的聲音了。
是的,他的確對不起孔聞敏,如果那一趟隨方成茵入長白山打獵的人是孔聞敏的話,這或許就應當是他們兩人的好日子,孔聞敏口中的“方叔父”怕是要改成“嶽父大人”了,但是恰好那一趟隨方成茵入長白山的人是他……
“不、不是的,你不曉得……”孔聞捷哭得更短長了,渾身顫栗不止,聲音都恍惚了,“我、我對不起我哥……”
方成茵震驚地看著月光之下、痛哭不止的男人,隻感覺那一聲聲沙啞的哭聲是一把把鋼刀刺在本身身上普通,她忙得伸手抱住了男人,不住地欣喜道:“聞捷,彆哭了,今後我們倆好好兒過日子,不讓兄長擔憂,我們倆敬著兄長孝著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