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巍聽她將近哭了似的聲音，有點兒想笑，一邊悄悄捏了捏她的手，一邊朝前麵努了努下巴：“丫頭，你朝那兒看。”
“你這是甚麼……”美芽蹙著眉問，隻是話才說了一半就驀地瞪大了眼，繼而又忙得讓本身平靜下來，但是在出口的時候，聲音都帶著顫了，“你龍冠呢？如何……如何冇戴龍冠？天啊，這……這該如何辦？龍冠不會是丟了吧？我如何之前就冇有發明？”
美芽聽話地朝前看去，就瞧著平西王的身後站著捧著托盤的孔聞敏、還豐年逾七十的戶部老尚書程蔚然，一個上頭放著傳國玉璽，一個上頭則鮮明擺著龍冠。
吉時到，首級寺人宣讀即位聖旨：“天子臣明巍，敢用玄牡，昭告於皇皇後帝：承天恩賜，眾神福佑，乃有我大周千古基業。吳列祖列宗勵精圖治，初創偉業，今朕承千古之業，甚為惶恐，朕當躬行勤政，焚膏繼晷，望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勇之士忘身於外，以期複興。今上大行天子廟號為嘉盛，來歲新歲改元天定，舉國同慶三日，大赦天下。欽此！”
她說不下去了，鐘明巍臉上的笑意已經說瞭然統統，她心頭驀地就是一暖，統統的不安和惶恐都隨之一掃而空，她用力兒地握緊了男人的手。
但是鐘明巍似是冇聽到似的，徑直握住了她的手，一把拉了她起來，然後就在一世人的諦視下，牽著她，一道走上了台階。
跟著首級寺人的一聲高呼，天子儀仗緩緩行進，一眾官員、侍衛紛繁跪迎，一身緋羅蹙金刺五鳳吉服的美芽站在一眾命婦之前，看著一身龍袍、邁著妥當的步子朝前行來的鐘明巍，忍不住牽了牽唇笑了，她一邊跟著一眾命婦跪下，一邊卻又忍不住偷偷瞄著離她越來越近的男人，看著他龍袍下襬在晨光裡閃動著耀目標金光，也看著那雙快意雲紋黃朝靴，她曉得，這靴子裡頭、男人的腳上穿戴是她親手做的繡著小蝙蝠和竹報安然的襪子，她忍不住就笑意更深了，從寧古塔到京師，從貧困得誌的百姓到現在介入九五的大周天子，這個男人最看的身份向來都不是甚麼天子，而是她的夫君，她曉得，一向都曉得。
帝後兩人並肩行至大殿之前，鐘明崢坐上了龍椅，美芽則站在了平西王的下首，年逾七十的戶部老尚書程蔚然和新任禦林軍統領孔聞敏，一左一右端著托盤，恭恭敬敬地跪在了鐘明巍的麵前。
美芽頓時就明白過來了：“鐘明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