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鐘明崢丟下了手中的寶劍,染血的雙眸在文武百官身上逡巡,然後又一言不發地朝回走。

在趙長榮哆顫抖嗦的聲音中,鐘明崢踩著水一步一步緩緩行至了欽天監野史甄永堂麵前,他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甄永堂:“甄永堂,朕竟不知你原是個忠貞之士,隻是你對太上皇的這份忠心,你覺得太上皇可會承情嗎?”

“是,部屬服從!”當下淩世安躬身領命,一邊叮嚀部下脫了甄永堂和喜公公的屍身下去了。

“朕今即位,乃奉太上皇之諭,偏有奸佞屢肇事端,朕念及太上皇之病弱,本不忍深責,何如此人丁出狂悖奸邪之言,恐引六合社稷不安,朕若不嚴懲,如何安天下百姓之心?”鐘明崢麵對一眾文武百官,一字一字冷聲道,“故處甄永堂鞭屍之刑,甄氏一門滿門抄斬,馬上履行!”

“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當下,一眾大臣都跟著趙長榮山呼起來。

一向緊握在手中的利劍驀地抬起,然後狠狠地落了下去,手起劍落之間,甄永堂的腦袋已經滾落在地,腔中噴出的鮮血,直噴濺了鐘明崢渾身高低鮮血淋漓,那張斧鑿刀削似的一張臉,此時現在都被染上了一層血紅,模樣甚是駭人,直嚇得中間的一個大哥的大臣一口氣倒不過來,然後“咕咚”一聲暈死了疇昔。

“榮親王,你底子就不是真龍天子!六月三十那天早晨,我夜觀天象,二十八星宿中之心宿停於熒惑之側,乃是熒惑守心之象!主大凶!主背叛逼宮、天子倒黴!”甄永堂驀地厲聲喝道,他應當是憋著勁兒想要在場的文武百官都聽到似的,以是聲音很大,都帶著沙啞了,應當是太沖動了,明顯被冷雨一向拍打幾近生硬的臉,這個時候卻漲紅的短長,隻是他才一開口,就被身後的侍衛一把“咕咚”一聲給摁在了地上,他感覺半邊身子都要被擰斷了似的,他卻兀自還尖叫不已,“榮親王不是真龍天子!他是逼宮謀逆的亂臣賊子!熒惑守心!絕非……啊!”

但是,他是真的怕極了鐘明崢,也是直到這一刻,他這才鮮明顯白,麵前身穿龍袍的男人,向來都不是他的甚麼外甥,即便鳳子龍孫的身上幸運流淌著他們趙氏一門的骨肉,也不是他們能夠攀附的,即便為了助鐘明崢即位為皇,趙氏一門傾儘儘力,但是說到底,他們不過隻是個主子,和阿誰冇有根兒的喜公公實在並無兩樣……

“……皇考聖旨退位,何如鹹謂神器,不成以久虛,宗祧不成以乏主,於皇子當中,合辭推朕,勉循輿情,於本年七月初七日,即天子位於篤恭殿。書記四海,鹹使聞知。七月初七日。”趙長榮終究唸完了即位聖旨,卻兀自心頭忐忑,瞧著鐘明崢踩著水又朝這邊走返來,他忙得又恭恭敬敬伏地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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