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要鬨了！”問帛怒了，“您是鴆軍之首，豈能這般冒險？或許北軍扣押凰羽尊上，以此為釣餌，就等著您自投坎阱呢。”
傷員們被集合安設在峰後的一處緩坡樹林中，轉型為軍醫的臻邑領著一群醫士給他們止血包紮。九霄趟過一片片躺臥□□的傷員之間，四周張望，眸底壓著模糊的焦心。亂轉之際，幾乎與馳驅的臻邑撞上。臻邑倉猝間草草行了一禮：“上神謹慎腳下，莫要踩到傷員。”
“鴆神有假”的傳言愈演愈烈，青帝最擔憂的是西方金帝少昊聽信此言,站到顓頊那邊去。金帝少昊對黃帝一貫忠心耿耿，手握天界主力軍權，他若認定青帝為謀逆之徒，與顓頊聯手，東軍與鴆軍就難以與之對抗。固然青帝和炎帝都傳信疇昔，包管東方天界和鴆族並無反心，金帝卻並冇有任何迴應，明顯還在度量張望。
九霄聽到這話，眼中火星一炸：“你說甚麼呢！”
“那……最早派出去破陣的那批死士呢？”
她盯著他劃的這條線看了一會兒，憑著連日來的陣前經曆，腦海中已能想像出情勢之凶惡。躊躇一下，道：“這個彆例還是有些冒險。”
“您是說凰羽尊上帶出去的那些人？一個也冇有返來。不過您放心，他們本是死士，此去就冇有籌算活著返來，就算是被俘，也會自絕性命，不會給北軍奉上活口。”
留下九霄心中鬱怒非常。她纔沒有豪情用事，這個問帛的確是在信口胡言。她不肯他出事，隻是為了把炎帝送來的人無缺送歸去。他們相互都已經推上死路了，表情已如一潭寂水，任何牽念都已斷絕，何談“豪情”二字？
氛圍緩滯，似有千言萬語，又化作虛空無辭。終究隻浮泛洞說一句：“那你多加謹慎。”
她俄然不曉得說甚麼好了。
苦戰持續兩個日夜，北軍竟然被擊退，鴆軍奪回失地四百裡。兩邊傷亡都頗是慘痛，停戰以後，鴆軍安營在方纔奪回的一座山脊之上，以居高臨下之勢恪守，清算安息，救治傷員。
“我盯著誰了？！”九霄驚奇道。
“甚麼豪情用事，我冇有。”她乾巴巴隧道。
問帛道：“疆場之上風雲變幻，他既然來了就會有風險。真走到那一步，也是情勢所迫，炎帝應當不會見怪。”頓了一下，又道：“上神，不成豪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