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白焰內心莫名地生出些許挫敗感,她太強了,麵對生射中的統統劇變,她都做好了單獨麵對的籌辦,並視作理所當然,從未自憐,更未哀怨。
白焰伸手撫了撫她的臉:“白廣寒是不是從未好好愛過你。”
……
白焰還想再說些甚麼,卻看到她麵上的神采後,就收住了口,順著她的話想了想,才道:“關於白廣寒,我獨一記得的是,他最後的香境中,那場涅槃之火。”
他看得出來,她不是在假裝淡然,更不是在故作平靜。她有身了,是他的孩子,這對她來講的確是個事,並且另有些不測,但也僅是如許罷了,很較著,有身這件事對她來講,並冇有像普通女人那樣,感覺非常地首要。
崔飛飛放下簾子,低聲道:“不知大哥如何樣了。”
她乃至冇有問過他這件事要如何辦,一點這個意義都冇有,因為她完整能接受得起如許的事。她之前奉告他,她能夠有身孕了,僅是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以是她告訴了他。
以是,他未見她之前,老是在想,阿誰能讓一個彷彿雲端之上的男人,支出如此大代價的女人,究竟是甚麼樣的。
她彷彿曉得,這內裡的內容,會有對他倒黴的東西。
崔飛飛翻開車窗簾,往外看了一眼。
安嵐又是一怔。
安嵐問:“你可還記得,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白焰亦是一怔,隨後發笑,微微點頭:“是,是我的錯。”
清耀夫人遂歎了口氣,眼圈微紅:“在牢裡那麼多天,都不知被折磨成甚麼樣了,我隻要一想,就睡不著覺,內心慌得很。”
雖清耀夫人說那些是為包管她的安然,因眼下鎮南王府和崔氏的乾係極嚴峻,誰也包管不了鎮南王不會暗中動甚麼手腳。
鹿源帶過來的那封信,一向放在案幾上,她還冇來得及看,而他也冇有在她睡覺時收走。
“那是脫胎換骨之痛,以是忘不了吧。”白焰說著就是一歎:“我聽淨塵先生說過,那應當是必死的香境,不然白廣寒當初不會如此煞費苦心,去培養一個替死之身。但終究的終究,我卻活了下來。”
見他一向看著她,安嵐說不清那是甚麼樣的眼神,似顧恤,似恍悟,又似佩服,因而她微微蹙起眉頭:“如何這麼看著我?”
白焰似感喟般地悄悄一笑,接著道:“我明白了,不怪你,白廣寒當初支出至心時,分離就已是必定的結局,任何人被如此‘愛’著,過後都很難再去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