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飛飛正要開口,安嵐卻又道:“你問我,冇有你,我是不是就冇有了勝算?我不曉得,我隻曉得我不會輸,我也但願你不要輸。”
安嵐道:“但薑家卻今後式微,而後不過數十年,薑氏嫡派血脈斷絕,包含那位薑先生的先人。每次看到這段汗青,我都會忍不住想,當年薑先生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是否曉得,其子孫後代的運氣,已經被他寫好。”
崔飛飛道:“為了長香殿。”
崔飛飛有些不解地看著安嵐,不明白她問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到底是甚麼。倒是柳璿璣,本是閉著眼睛倚在美人靠上歇息,聽了這句話後,就展開眼往安嵐那看了看,隨後唇邊漸漸浮起一抹笑意,不是常日時裡那等萬種風情的笑,而是淺淡的,悠長的,帶著些許感慨的笑容,雖稍縱即逝,但卻浸到了她眼底。
“長香殿若歸於任何一家屬任何一權勢,就再也不會是現在的長香殿了,屆時統統人事,都會以其家屬好處為主。”安嵐看著崔飛飛道,“你方纔問,此事與你要麵對的事情有何乾係,這便是我的答案。”
崔飛飛微微點頭:“我曉得,厥後薑先生強即將長香殿和薑家分離,並將權力償還七殿,才終究保住了長香殿。”
崔飛飛張了張嘴,卻又漸漸閉上,怔然無言。
安嵐問:“薑先生當時為甚麼要下如許的決定?即便賠上全部家屬也在所不吝?”
崔飛飛未有遊移:“當時你已是大香師,大香師不問出身不問來處,隻要跨進那道門檻,就已不在凡俗以內,這是長香殿建立之初就定下的鐵律,誰敢質疑你。更何況,你當時也不是冇有任何助力,刑院的藍掌事和淨塵先生,不是廣寒先生給你留的助力麼,另有……柳先生待你,也一向存有美意。”
可否真正跨入大香師的門檻,在於可否建立本身的香境天下。因唯有香境天下大成者,其香境才氣達到真正的圓融,自此,在香境裡,纔可翻手雲覆手雨,變幻出一花一天下,一葉平平生。
安嵐道:“你莫非不明白,長香殿,於我等而言,是這時候獨一一個公允之地。以是它不能歸屬於任何家屬任何權勢,並必須保持七殿自主。”
崔飛飛微怔,一時不解。
安嵐目中暴露追思:“一開端,天然是因為廣寒先生選中了我,將我培養成他的擔當人,並將我扶到天樞殿大香師的位置。但是,當年的事情你也清楚,我才方纔成為大香師,廣寒先生就分開了,就連景炎公子也一起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