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飛飛沉默了半晌,才道:“本日在國公府,母親見到了甚麼?”
……
崔飛飛也淺淺一笑,眼裡帶著幾分無法。
梅侍香不自發地就垂下了眼,內心幾近是反射性地生出幾分懼意,即便已經分開崔府,進入長香殿多年,但在她內心,清耀夫人的餘威還是未能完整撤除。
崔飛飛沉默地看著杯子裡的茶水,十年前她還在清河,那件事產生的時候,她正在祖屋,崔氏和道門的恩仇,她從小就有傳聞。
清耀夫人看著她道:“現在無需你做甚麼,隻需求你甚麼都彆做,家裡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亦是我能為你爭奪到最好的前提。”
清耀夫人打斷她的話:“你畢竟姓崔,當年為了讓你坐上大香師之位,家裡都支出了甚麼,你莫非不清楚。”
崔飛飛張口:“但是――”
“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半晌,清耀夫人又淡淡道了一句。
崔飛飛溫馨地吃完那碗甜羹,放下勺子,清茶漱口後,才問了一句:“母親是籌算做甚麼?”
崔飛飛漸漸閉上嘴巴。
梅侍香不由又抬起臉,麵上難掩駭怪。之前她在清河時,就曾傳聞,雲山以南那片良田本就屬於崔氏,隻是三十多年前,因崔家一名嗜賭成性的後輩,竟被偷偷賣了,其父曉得後,被活生機死,臨死前,命大兒子立下誓詞,有生之年定要拿回那塊地。
清耀夫人將她送出門外,在她登上馬車前,又道了一句:“記著我說的話。”
清耀夫人收起麵上的諷刺之色,接著道:“在我的對峙下,道門終究退了一步,隻要求你棄權,便是甚麼也不管,甚麼也不做。”
“道門竟如此捨得!”崔飛飛怔然半晌,然後看著清耀夫人問,“他們究竟想要甚麼?”
清耀夫人道:“一場香境罷了。”
清耀夫人嘲笑:“他們情願確切是如此,隻是知女莫若母,我曉得你斷不會承諾,因此替你回絕了,老太爺為此狠狠斥責了我一番。”
“讓母親操心了。”崔飛飛歎了口氣,“我明白了。”
崔飛飛一怔:“母親莫非不隨我一塊去長香殿?”
崔飛飛接過下人捧上的茶盞,悄悄放在清耀夫人麵前:“母親當然不會聽他的話,我隻是擔憂,李道長能夠對母親說了甚麼,利誘了母親。”
清耀夫人道:“不管他們求甚麼,眼下這筆買賣,你祖父已經應下,並命我親身來長安奉告你。”
清耀夫人嘲笑:“冇錯,過不了幾日,李道長就會上長香殿正式保舉川連為天璣殿傳人。隻是當川連這南疆人的身份,跟道門之間就不知有多少筆帳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