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景炎公子，想起他在滿天星鬥的夜下，站在鳳翥殿露台上的身影。
花嬤嬤嘲笑：“冇有傷口冇有病症，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陸大人就冇思疑過點甚麼事情嗎。”
“甚麼！？”陸庸又是駭怪又是思疑，“你說的――”
花嬤嬤抿著唇，神采非常陰沉，她看不透這個男人。對方明顯看起來那般暖和，眼神亦是安靜，冇有半點刻毒和陰霾，但彷彿就是卻過分安靜，反讓人看不清內裡究竟藏著甚麼樣的情感。如許的未知，誠懇說，讓她內心莫名地生出些許懼意。
安嵐抬眼，默不出聲地看著他。
花嬤嬤喝道：“你莫非不知大香師的香境能夠殺人於無形。”
“急甚麼？”花嬤嬤摩挲動手裡的硃砂圓筒，“是不是胡言亂語，諸位一塊去驪園看一看便知了。”
白焰漸漸蓋上香盒，淡淡道：“香蝶產下的卵，孵化後，一樣是用香以秘法豢養，養到最強健時，將數百隻強健的幼蟲放在一起，令其相互殘殺，最後活下來的那隻，便是香蠱。”
半晌後，花嬤嬤收回目光，掃了安嵐等人一眼，然後看向陸庸：“香蠱是專門用來對於大香師的香境。”
花嬤嬤瞥了他們一眼，然後轉頭看向陸庸，俄然問了一句：“陸大人接辦郡主這樁命案，也有十餘天了，可查出我們郡主究竟是如何死的？”
川烏眉頭微皺，川穀倒是微微一笑：“嬤嬤還是先處理本身的事兒吧，我們的事，倒不勞嬤嬤體貼。”
景仲這才忍不住開口：“去驪園看甚麼？！”
他的神采安靜而專注，臉微微仰起，溫雅安閒的目光落在那縷白煙上，雪光從他臉的另一邊照過來，勾畫出他側臉完美的線條，風捲起他的披風，更顯他身形苗條，這一刻是那樣的溫馨，溫馨得讓人不忍打攪。
景仲拉住他，悄悄點頭。
景三爺領著幾個還算平靜的管事，倉猝忙地回身去後院，賣力安撫婦孺和清算殘局。
花嬤嬤微微抬起下巴，看向白焰：“鎮香使對我南疆如此體味，想必也是傳聞過香蠱了。”
白焰已經鬆開安嵐，此時他手裡握著一個圓形的香盒，鏤空的盒蓋已經翻開，一縷紅色捲菸自那香盒內升起，那白煙又細又長，似柔嫩的飄帶，順著輕風委宛盤曲，畫出美好的弧線，往上飄了近一丈長，才漸漸散於六合間。
景仲看著地上那些蛾蝶的屍身，烏青著臉，瞪著川連和花嬤嬤等人：“你們平白無端招來這些東西，莫不是覺得景府是任你們為所欲為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