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她才道:“景孝想見你,一早就過來了,一向在前殿等著。”
白焰細心打量她,卻未在她臉上找到一絲慍怒,那張精美的麵龐,彷彿上好的白瓷,美得冰冷。
說得如此輕巧!
安嵐轉頭,看著遠處雲彩間的霞光,神采淡淡:“倒是個極好的來由,如此,我殺人的動機也有了,想必證據他們也都籌辦全了,到底是衝著我來的。”
此處風景再美,也不宜迷戀。
景炎公子是誰?
這是獨屬天樞殿的美景,也是這五年來,獨屬安嵐的美景。
鎮香使:鎮,以力量壓抑,以武力震懾;手握鎮香令,可羈繫香殿外務,亦可兼理香殿外務,除大香師外,無需服從任何人。
是她的伯樂,她的恩師,她曾經最強大的支撐者,同時還是她的――未婚夫。
安嵐忍不住問:“你明白甚麼了?”
“現在還說不好。”白焰笑了笑,又看向她,“不過我今早還聽到一個傳聞,傳聞玉瑤郡主此次來長安,是為一紙婚約而來。”
山霧中,站在觀雲台上的男人還是一身素袍,簡樸得跟香殿格格不入,卻又奇特地符合此處的美景。
白焰淺笑點頭:“鄙人明白了。”
安嵐沉吟半晌,再問:“你感覺那丫環,跟玉瑤郡主的死有甚麼乾係?”
第八天,雪終究停了,陽光從雲層前麵透出來,淺淺淡淡的,灑在大雁山上,積雪反射出來的光,使得這座山又添一層崇高之色。
白焰想了想:“景孝?是景府的那位三少爺?”
玉瑤郡主命案一事,至今被蒙側重重迷霧,大要上看是景府撞上大費事,然實際上,這事是衝長香殿,並且較著是沖天樞殿而來的。
“那丫環現在還在合穀?”
你真當你能一向如許下去!
身為大香師,萬象皆由心生,若這兩種環境都冇法肯定,那鎮香令的權力將會無窮擴大,到時,你是否還能掌控他?
“動靜是從南疆人那邊傳出的,用不了一天,想必該曉得的人都會曉得。”
天樞殿本冇有鎮香使一職,全部長香殿,自有記錄以來,也未曾呈現過這個位置。香殿的外務和外務向來都是分開的,是安嵐開了先河,她壓下統統反對的聲音,指定麵前這個男人為鎮香使。
白焰點頭:“玉瑤郡主到長安前,曾在合穀逗留過半日,當時他們一行是十五人,但到了長安城後,隻剩下十四人了。”
她轉頭,便見他看著她道:“女人身子薄弱,出來時應多穿點,現在天已入冬,山上北風徹骨,此處的風景再美,也不宜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