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麼?許願神靈的那番話。”程子銘俄然道:“把承諾當作是人間的實在,就彷彿花圃裡有鮮花,梨花桌上有書,地板上放著油燈,屏風上有純白的駱駝,時候在無聲無息地流逝一樣。如果你信賴我,就請把我所說的,當作這人間的實在。
三個月一晃便疇昔了。詩句中所說的六合異象,連個影子都冇見著。
程子銘坐在玉舟之上,東摸摸西看看,彷彿是一個方纔獲得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子,獵奇而鎮靜。
溫珊瑚遊移著看看祈飛雲,問道:“祈大哥,依你看,如果不在此地乾等,要去那裡尋覓蟹膏?”
溫珍珠拉住溫珊瑚的胳膊,撒嬌道:“姐姐,我們一行人不是說好以程大哥為首麼。既然一起都聽他的,此次也聽他的好了。想那麼多做甚麼!”
在燈中天下中,另有甚麼是她冇法做到的?
祈飛雲垂垂等得不耐煩了,他每日裡最喜好做的事情,便是手握靈劍一起走到礁石的最火線,最靠近大海的位置,迎著波浪聳峙在礁石之上,用靈劍劈碎一波波拍向他的巨浪。他用這類體例,來化解內心的沉悶和不安。
說完,他一樣長歎一聲道:“冇體例啊,我們現在,也隻能在這裡等下去了。輿圖的標註,石碑上的詩文,都說得很清楚了。遵循魔女的提示,這裡就是取蟹膏的處所。我們隻要在這裡等,就必然能取到蟹膏。”
祈飛雲一向冷眼看著程子銘搗鼓玉舟,半晌以後他終究忍不住了,長歎一聲道:“程道友,說端莊的,你莫非真的籌算在這裡安家落戶,比及天荒地老,比及山脈倒掉,變成高山?”
我信賴:以魔女的力量,絕對能夠讓蒼山化為高山,令瀑布水流乾枯,讓海水顛覆,讓六合合在一起,這可比令時候停止要輕易多了。”
終究有一天,祈飛雲再也忍不住了,他平心靜氣地對程子銘說道:“程道友,此次必然是你錯了。已經三個月疇昔了,我每日都在礁石上畫下一道豎杠,現在已經刻了將近兩百的豎道,彆說螃蟹了,連隻海鳥都冇見到過。這片海灘,底子就是一片死域,冇有任何生靈。你被魔女騙了。”
祈飛雲目光安靜,點頭道:“我服從你的安排,是因為感覺你氣運當頭,運氣特彆好。但是現在看來,道友的好運氣,彷彿是用光了。現在我更信賴我的直覺,魔女底子就是在玩弄我們。她給我們指引的方向,有真有假,或者說半真半假。輿圖所指的目標地,的確和尋覓蟹膏有關。但是輿圖把我們引到此處海灘,是為了讓我們找到螃蟹城,然後出海尋覓石蟹。決不是在這裡死等。而那處石碑,更是魔女用來利誘我們的,完整不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