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獄卒都以手帕掩鼻,嫌棄的將莫阿九帶到了最內裡重兵戍守的牢房以內,敲了敲鐵門:“醒來了醒來了,有人看你了!”
“我替他!”三字,輕描淡寫自莫阿九口中說出。
卻說不出。
“……”卿溯眸光一僵,一言未發。
本來,他早就猜到卿溯了啊。
“阿九!”卻在她走出其間的刹時,身後,容陌的呼喊傳來,添了一絲慌亂。
明顯,卿溯已聽下人彙報,曉得她在此處,前行的步子也快了些,直到行至門口,站在門檻前,輕喚一聲:“阿九!”
“產生何事?”容陌目光驀地一凜,僅聽她的話,貳心底便一陣不祥之感。
“……”卿溯神采微微變了變,“可他遠在都城,遠水救不了近火!”
每年朝廷宴請群臣之日,除卻七品和從七品官員外,其他群臣均要前去,卿溯定也見過容陌!
“冒充聖上,企圖謀反?”莫阿九反唇相譏,“王爺,旁人不知,你莫非還不知嗎?他究竟是何人,你定然一清二楚,你感覺,他是冒充嗎?”
“你曾也說過,天下大權,集於容陌之手,莫說那朝堂文官,單是大淩王朝帶領九軍的大驚軍趙無眠,便是容陌的手足之交。”
“那你可知,和容陌寸步不離的大內總管嚴嵩,在容陌被抓之際,去了那邊?”莫阿九猛地抬眸,目光直直望向卿溯。
隻因……
這並非莫阿九第一次來到大牢,但是,倒是和第一次不一樣的,此處,是水牢。
她怕,她會讓他絕望。
水牢門口,一襲穿戴白衣的男人站在那邊,眉眼之間像極了容陌。
“因為你想趁著天下無助,把持一方?”莫阿九獨自戳破了他的心機。
莫阿九未曾在乎,緩緩靠近水牢,隻是,早已籌辦好的笑,在瞥見男人的神采之際,驀地生硬。
“嗯。”莫阿九悄悄點頭,“阿陌,很快,很快就會無事了,以是,你定要安然……”
可……容陌的眸,死死盯緊了她,似要將她看破普通:“阿九,如果……我不肯出去呢?”他隻覺,她有事欺瞞。
莫阿九定定隨在獄卒身後茫然走著,而後,淚珠驀地墜下,一顆一顆砸了下來,鋪天蓋地的絕望湧了上來。
她看懂了。
……
卿溯的神采有半晌生硬,卻很快反應過來,人已繞過她坐在長官之上:“阿九來找我,但是有事?”
卿溯未曾有涓滴心虛,隻是輕笑一聲:“看來阿九早就曉得了。”說到此處,他的笑容微微淡了淡,“阿九可知,此番,方存墨早已在容陌的包裹川資以內,安排好了充足的證據,此番他便是要將聖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