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挑眉:“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高興?”
丁秋停頓半晌,持續道:“等報了仇,我便帶著乙六回籍。”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玄色小瓷瓶:“這個,你留著好嗎?”
乙建安懸在空中的手緩緩放下,抱歉道:“對不住。”
乙建安垂眼:“……我曉得。”
乙建安走到她麵前蹲下,端住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道:“以是,你會和他聯手,隻是為了撤除丁天水?”
丁夏心頭一顫。她向來都喜好乙建安有原則,喜好他思惟的鋒利,但是現下,這些她喜好的習性,卻顯得如此咄咄逼人,殘暴無情。
她反手關上了房門,拉著丁秋行到院中,與他並肩坐在石門路上:“你來了多久?乾嗎不叫我?”
丁夏心機一轉,低頭不看乙建安:“建安,你是不是早就清楚殷永瑜的身份?你是不是早就清楚,那次任務並不是為了救蝶妃,而是為了害他?”
丁秋神采另有些慘白,丁夏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揉了揉他的發,溫言道:“你傷還冇好全呢,要乖乖回房歇息。”
丁天水和乙六死了,丁秋也走了,丁夏很不適應。乙建安剛接辦天昭府,偶然忙得整夜都不能返來。丁夏一人躺在暗中當中,前所未有的孤寂。實在太難過時,她會摸索著喚“秋”,但成果可想而知,再冇人迴應。
丁夏反應過來,大驚:“你……你燒了他?”
丁夏抿唇。她不放心他分開,也不捨得他分開。但丁秋固然沉默寡言,卻超乎平常的固執,決定的事很難變動。更何況,他要做的事情和乙六有關,她冇來由挽留他……
丁夏隻覺心沉了下去。她用力偏頭,掙開了乙建安的手,咬牙道:“如你所願,他有甚麼運營,我十足不感興趣。”
——本來如此!丁夏一向感覺奇特,白念雲如此心念殷永瑜,又怎會因為乙建安的幾句威脅,就向她爹爹告密殷永瑜。本來……竟然還是皇上做的手腳。
丁夏乃至能夠設想皇上答允殷永瑜時的“開朗”大笑。她行到乙建安身邊,拉開他的手,笑嘻嘻坐去他腿上:“去就去唄,比來你忙死了,我可無聊了。殿下帶我出去玩玩,也冇啥不好。”她指尖戳著乙建安微皺的眉心,揉了幾揉:“唔,就是近半個月見不到你了。”
……常日?丁夏眨眨眼,抬頭看向烏黑的屋頂,摸索喚了句:“秋?”
最後四個字帶上了顫音。男人撥出的熱氣噴在丁夏的胸口,斷斷續續,彷彿呼吸都是艱苦。丁夏俄然就明白了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