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撕下貼在右臉的假皮膚,暴露蜈蚣般爬過的刀疤,太陽下收回金屬色反光……
他有了本身的地盤,如同盤據一方的諸侯。盜墓村的年青後生們,初生牛犢不怕虎,扛著洛陽鏟奔赴中國大地,從冰天雪地的長白山,到四時如春的蒼山洱海,都留下他們的足跡或屍身。
上個月,他們剛在山東翻了一座諸侯王墓,挖出來很多好東西,用了幾十匹騾子才運返來。為啥這麼多寶貝堆在院子裡,因為屋子裡乃至炕頭都已堆滿了啊……
本來這海女本性豪宕,並不忌諱男女之事,她也曉得小木怕死,隻要能活命,對這類事不會忌諱。
以上,為盜墓村的“五條誓文”――因為小木在日本餬口過半年,直接盜版了日本明治維新的“五條誓文”稱呼。
村民們看到這位不速之客,做針線活的女人躲進屋子,娃娃們藏到水缸裡頭,十來個男人扛著洛陽剷出來,攔在他的麵前:“甚麼人?”
他在對小木淺笑。
有個年青男人蹲在地上,用毛刷子清理東漢雙獸耳青釉陶器,左手斷了一根指頭。
好久冇這麼生硬過了,本來細皮嫩肉眉清目秀的臉龐,瞬息間變得有些可怖。
小木貌似好欺負,卻有一顆堅如盤石的心。他定了幾大端方,違令者死――
他低頭跨入這間小小的院子。地上鋪滿了商周青銅器、春秋竹簡、戰國鐵劍、秦朝瓦當、漢朝鎏金銅車馬,乃至擺著一株金光閃閃的搖錢樹,讓人幾無立椎之地。
第四,不得發掘清朝今後墓葬,這些墓大多另有先人,或者聚居在祖墳四周,如此挖墓太喪陰德,並且輕易被人抓獲,便是死路一條。小木謹慎謹慎,挖墓本身已有極大風險,他不想再冒空中之上的風險。
阿海眯起雙眼,目光迷離地諦視院牆外的群山,低聲說――
“我向來冇想過殺你。”
來到一間不起眼的院門前,四周聳峙很多極新的宅院,哪一家都比這家強。兩個男孩打鬨著衝出院門,看來像是兄弟倆,已有十歲出頭了。門裡奔出個少婦,灰撲撲的衣服,頭髮挽在腦後,身材出奇地均勻誘人,襯托一張微微曬黑的姣美麵孔。她是兩個男孩的媽媽,用力抽打他們的屁股,罵出連續串最肮臟的話語,經驗孩子不要亂跑。少婦微微一笑,竟有些鄉野村姑的風情萬種,難堪地說:“客長莫見怪!快請進啊!俺們家又來了好多貨品。”
出了洛陽南關,他來到伊水邊的龍門石窟,隻見氣勢澎湃的盧舍那大佛。盧舍那意為光亮遍照。大佛臉龐圓潤,頭頂波形發紋,雙耳下垂,高直鼻梁,眉如新月,秀目微凝,彷彿慈愛的中年婦女,淡但是永久地俯視畢生。傳聞武則天恩賜了兩萬貫脂粉錢暫住,命工匠遵循她的容顏雕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