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洋抱起父親的屍體,跳下十角七頭鎮墓獸。胸口再度灼燒疼痛,心想此生再無機遇晤到阿幽,恐怕也再無機遇親手給養父母報仇了。
“放下槍,我們走。”
俄然,歐陽安娜從廢墟裡跳出來,抓起一把近衛馬隊的馬刀,突然刺中阿海的後背。
他伸出衰弱的充滿老繭的大手,摸了摸秦北洋的臉龐,就像十九年前的白鹿原唐朝大墓,這孩子剛在小皇子棺槨上出世之時。
“停止!”
秦北洋震顫著墜落空中,單膝跪地,唐刀倒插在廢墟上,大口喘氣,好似一場夢幻?裹著層層疊疊的明光鎧甲,頭頂獅麵飛翅的烏黑筋兜,最後的唐馬隊。
秦北洋估計老爹跟本身一樣也在癌症晚期。剛纔的戰役過分狠惡,老秦在十角七頭的裝甲艙內,又冇戴坦克頭盔,多次遭到腦震驚,另有鎮墓獸吃下的有毒化學物質,也會進入他的呼吸道,鬼域路上再送一程。
秦北洋在父親墓前磕了三個響頭,通人道的九色也曲折兩條前腿下跪,乃至四翼天使鎮墓獸也跪下了,第四個跪下叩首的是歐陽安娜,就像冇過門的兒媳婦。
十九歲的秦北洋,拔出Assassins的金匕首。五個刺客做出決一死戰的行動,覺得他也要來複仇。但他將金匕首高高扔向阿幽。
十三名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刺客,除了秦北洋,隻剩這五個倖存者,剛好全都來自中國。阿海與老爹身上都已負傷,踏上堆滿屍身的後花圃,路過休眠的十角七頭鎮墓獸。
阿幽說罷,將金匕首插入腰間,帶著刺客們隱入巴黎下水道口。
“受之有愧!”秦北洋對阿幽和她的刺客們雙手抱拳,“後會有期!”
終究,老秦展開眼睛,先是看到凡爾賽的新月,接著是兒子的臉。
秦北洋緊緊抱著父親,把頭埋在他的下巴與胸口間,就像十年前在光緒帝的地宮,完璧歸秦,父子相認。再也聽不到他的心跳了。四翼天使鎮墓獸,持續在頭頂迴旋,彷彿帶走秦海關的靈魂,帶回悠遠的中國故鄉。
這一擊令人毫無防備,本已受傷的阿海,背後鮮血淋漓。脫歡舉起手槍對準安娜的麵門。
“嗯!”秦北洋噙著淚水滴頭,“爹爹,我必然會活下去的,我還會長命百歲。”
秦北洋、安娜另有九色,超出圍牆和壕溝,回到凡爾賽的荒漠。四翼天使鎮墓獸降落在身邊,獸頭靠近秦北洋,向這位刀劈十角七頭的少年豪傑表示敬佩和臣服。接著是整艘飛艇,在一株大樹頂上降錨繫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