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山才搞清楚時候，查對兜裡的船票――就是麵前的日本輪船，半小時後開船。
“該死！我的埋冇工夫太差了！”
安娜再也看不清他的臉了。她吻著左手中指的玉指環，半年前在長江彆離，秦北洋送給她的地宮禮品。琉璃色眼眸，轉動大顆淚珠，大聲唱出李叔同填詞的《送彆》――
擁堵的搭客中間，秦北洋擠上船舷揮手。九色也把兩個爪子扒上雕欄。數百米外，蕭瑟的渤海沙岸，兩個少女與一個少年，一樣揮手告彆。
齊遠山開朗地笑起來：“冇事兒，大不了下個月再去日本，名額少不了我的。”
秦北洋拍拍好兄弟說：“遠山，你快上船，彆遲誤了留洋的大事兒。”
“是的，哥哥。”
阿幽淡然道：“國集會員曲靖和被刺殺……那一夜，刺客在圓明園徹夜監督你――看到你單獨進城，也曉得你要去哪兒，便用電話告訴阿海，必須搶在你之前脫手。遵循原打算，阿海要冒放逐官，棍騙唐朝小皇子的棺槨。”
最後，秦北洋又看了一眼阿幽。
他們就此商定，沿著暗河往下流走去。還是九色開道，順次是齊遠山、歐陽安娜與阿幽，秦北洋握著唐刀殿後。
歐陽安娜看著頭頂的溶洞問：“你說我們這是走到哪兒了？會不會一向走不到頭，就如許餓死了呢？”
天之涯，地之角，厚交半寥落。一壺濁酒儘餘歡，今宵彆夢寒。
秦北洋想通了――刺客們打通紹興盜匪，綁架錢科的父親作釣餌，讓歐陽思聰派出他與齊遠山去挽救，既能調虎離山嫁禍於人，又能讓阿幽這個特洛伊木馬，順利安插到本身身邊。
“天津！”秦北洋跑到了前麵，“我在海河邊長大的。”
“遠山，你……”
“我……是我扯謊了。”阿幽的眼眶發紅，“但我冇法解釋。”
秦北洋跟齊遠山互換了衣服，拿到船票和護照，另有十幾塊銀元。兩人再度擁抱，臉頰相貼，少年身材燙得能燒起來。
麵對漸漸走近的十五歲女孩，秦北洋抽出唐刀喝阻：“不要過來！”
“醒來後，我就到了天國！”秦北洋第一次對著阿幽狂吼，“天國粹堂、鎮墓獸大鬥獸場、天國圖書館、孟婆湯、鬼麵具……那是個奇異的處所！”
他看著天津海岸線上的荒灘：“我已風俗東奔西逃的日子，天無絕人之路。”
“而你算計到我必會去東海達摩山尋覓安娜，而在那座孤島上，埋藏有庚子賠款的百萬白銀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