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遠景把戲都隻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大餐來了,邁克爾揭開鐵籠子上的紅布。向大師揭示此中空空如也。但這鐵籠子高低擺佈都是鐵板,唯獨正麵是鐵雕欄,這也是把戲的訣竅。但他又特地把手穿過雕欄,表白此中並無玻璃等等構造。
小鎮墓獸九色不甘逞強,吐出第二串琉璃火球,隻可惜“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那條大蛇庇護著阿海,蛇頭高高彈起,粉紅色的細舌頭,竟在半空打了個轉,如同神鞭“啪”的一聲,帶著腥臭濃稠的黏液,再次打滅琉璃火球。
“林嬌娥”與“阿道夫·盧森堡”給把戲師做助理,現場搭建起大變活人的鐵籠子,隻是用一塊紅布覆蓋著。
“昇天祭?”
“林嬌娥”消逝了,取而代之是一隻幼麒麟鎮墓獸。
雲海上,星空光輝無垠,好像神仙遺落的銀河。一顆火流星綴著長長的尾巴劃過,如同洋火長久點亮星空,又轉眼而逝。秦北洋胸口的和田暖血玉墜子熱了,小時候,傳聞天上有流星劃過,地上就要死人了……
終究,“天使”邁克爾揭開鐵籠子上的紅布。
太白山上的第一次把戲演出,實在是專諸刺王僚的魚腸劍,荊軻刺秦王的圖窮匕見。
留聲機已經封閉,秦北洋在中間敲打一隻鐵皮鼓,不竭轉換著鼓點節拍,加大演出的嚴峻感。就連阿海也目不轉睛,全然沉浸在大變活人的牽掛當中。
第一刀,劊子手割開少年的左胸,然後是右胸,兩塊胸口血肉淋漓,看得人眼皮直跳。
秦北洋正要發作,手腕卻被阿幽死死扣住,“林嬌娥”的目光清楚是“沉住氣!不要輕舉妄動!”他正在扮演德國刺客,疇昔多少次因為魯莽而好事,隻得壓抑住肝火。
俄然,太白山上響起了美國的爵士樂,邁克爾從大箱子裡取出一個留聲機,利用蓄電池供應電力,立即營建出一股美國村落露天電影院的氛圍。
統統人麵朝少年而跪,包含阿海,默唸悉悉索索的禱告詞……
眼看兩個清朝劊子手,又將少年的下體漸漸割去,廣場上血流成河。跪著的刺客們,上到阿海,下到少年中山,麵龐哀痛,嚎啕大哭,卻無一人勇於站出來。
惡龍般的大蛇,從阿海座椅背後鑽了出來,吐出鋒利分岔的蛇信子——蛇乃至陰至柔之物,九色則是至陽至剛的火麒麟。蛇信子以柔克剛,以陰克陽,恰好打斷了琉璃火球。
邁克爾重新將紅布覆擋住鐵籠子,故弄玄虛地擺出各種POSE,神采誇大地看著刺客們,彷彿產生了某種奧秘的變故。刺客們都是眼尖的傢夥,一個個盯著鐵籠子,想看看“林嬌娥”到底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