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就是陵墓墳塚前的一道方形城牆，上頭有木製城樓便是明樓。前頭另有石五供以便祭奠。穿過方城下的門洞，便是寶頂，俗稱新月城。
宣統元年，農曆十月，公元1909年11月15日，慈禧太後正式下葬埋上天宮。
這一幕，看得小木心驚肉跳，怕是下一個就輪到本身了。
孫殿英抽了部下軍官兩個耳光：“媽了個巴子！竟然讓齊遠山逃竄了！”
阿海沉上麵孔，幫老寺人把一件件衣服重新穿歸去，貼著他的耳朵說：“何公公，這回你想起來了嗎？”
何常在按例又給慈禧太後叩首，唸唸有詞：“老佛爺在上，小的罪該萬死……”
幾個兵士上去扒光了老寺人的衣服，暴露光禿禿的下身，大夥兒鬨堂大笑。何常在這把年紀，又受這等熱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這番發言看似冠冕堂堂，官兵們振臂高呼反動標語。阿海的嘴角也與刀疤連成了一線。
“明天就脫手嗎？”
小木細心檢察寶頂方位，再連絡陵墓與山坡的位置，以及此處與明樓方城的角度乾係，提起洛陽鏟探了探深淺，點頭道：“應當是這裡了。”
阿海低聲說：“孫大帥，山前山後都有人馬把手，我怕他也逃不遠。”
世人當即退散到方城外，工虎帳在金剛牆下埋了火藥，遠遠按下起爆器。頃刻間，寶頂下天崩地裂，巨響震驚全部清東陵，阿海感受彷彿有人在撓他的腳底板……
孫殿英站在大殿前，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頒發動員發言――
何常在哀嚎著說：“咋家……不……主子……主子……想起來了……”
阿海與中山架著老寺人的胳膊，繞著寶頂轉了好幾圈。他們走得迷含混糊，後邊跟著上百號兵士，鐵鏟與步槍相互不竭碰撞出金屬之聲，孫殿英又罵罵咧咧了。
“諸位兄弟同袍！請聽俺老孫幾句話。有人說，咱明天的行動是盜墓！是盜墓嗎？是！老子就是盜墓！但老子除了盜墓，還是反動！滿清殺了我祖宗三代，不得不報仇反動。孫中山有聯盟會，革了滿清的命；馮煥章用槍桿子逼宮，把末代天子趕出紫禁城。我孫殿英槍桿子冇得幾條，隻要革死人的命……發掘滿清東陵，有三大好處，第一，滿清入關後大興文獄，枉殺士人，諸如呂留良等都被開館戮屍，我雖鄙人，亦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第二，滿清統治三百年，搜刮的財帛不知多少，明天我發陵，是為通天下財賄，收運轉之利，豐藏中華國庫。第三，東陵百姓向本座抱怨，多年以來，四周常有屍變成害。俺老孫在河南故鄉打過殭屍，曉得屍變的本源在於宅兆。清廷以金玉珠寶養屍也，久久為患官方，本日本座發掘東陵，便是為民除害，為中國除害，此為一大義舉，堪比李寄斬蛇，後羿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