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說——婆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洪宣嬌？”
“對了，婆婆，我有個疑問，為何您的衣裳，以及太白山上的婦女，包含阿幽的結婚號衣，都像身後的壽衣？”
“承平天國到了天京今後呢？”
“天王算一個嗎？”
麵對這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女人，任何大話或藉口都是徒勞，秦北洋不如直說：“婆婆，我隻怕我會害死阿幽！”
“孟婆，你已經做到了，現在是中華民國。”
“承平天國，豪傑輩出，風起雲湧，撼動了滿清暴政，是為反動黨人的先聲。但這場大事情，也培養了慘烈的粉碎。是非成敗，功過參半，留待先人評說吧。一日為師，畢生為父，婆婆，請受北洋一拜。”
太白山歸於沉寂，阿幽仍然獨守空房。每一夜，秦北洋都躲在地宮，睡在唐朝小皇子棺槨旁。唯其如此，才氣確保癌細胞不複發。九色回到新舊兩個仆人身邊，也是樂不思蜀，彷彿回到白鹿原魔方大墓。
“婆婆，是您親手策劃了天京事情？”
秦北洋心中策畫，莫非還是歐陽安娜？
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
彆人是不識廬山真臉孔，隻緣身在此山中，孟婆倒是越老越明白：“北洋，還記得嗎？我給你和阿幽做了一張‘合揮’，就是你們的結婚證，寫有‘西王議政司’五個字。”
“請受北洋一拜！”
孟婆將秦北洋拉起，彆看這麼老，手上很有力道，幾十年真工夫的修為。
聽此一言，秦北洋不知所措，彷彿麵對活著的汗青：“我也喝過，卻忘不了。婆婆，你讓孩子們喝下這碗湯，不也是為了在天國粹堂用心學習嗎？”
“西王——承平天國的西王蕭朝貴？”
“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秦北洋如有所思，“天國與滿清，你死我活，總有人不承認失利，就像古往今來的亡國之士，甘願流亡外洋孤島，也不肯做新朝臣子。”
為體味阿幽以及太白山上這夥人的心機、脾氣以及行動邏輯，秦北洋已把天國汗青補了一遍。洪宣嬌，承平天國第一奇女子，豔絕一世，勇冠全軍，常率女兵百名，所向披靡。每次大戰，她先拜上帝，再化淡妝，乘絳馬，舞雙刀，長身白淨，衣裙間青皓色，如皎月落白雪，清兵望之如神女下凡——“解衣縱馬，內服裹杏黃綢，刀術妙速，衣色隱幻，一軍駭目。”
新婚次日。
“虧你讀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