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四日！”
呂特蒂旅店，巴黎和會中國代表團駐地，門口飄蕩著五色旗。安娜風塵仆仆，從巴黎市中間趕返來，剛一進門，便覺氛圍有些不對。鄂爾多斯多羅小郡王麵色凝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到那裡去了？明天出了大事，可不能亂跑了。”
“哎呦，安娜蜜斯，早點說嘛！北洋也是我的兄弟，我們一起在北京的八大……”剛想說在八大衚衕喝過酒，小郡王從速打住，“對了，他又惹了甚麼彌天大禍？”
民國八年，1919年5月4日，巴黎時候的午後，北京時候的深夜。
凡爾賽的黑夜，他瞪著通紅的雙眼，來到被差人團團包抄的呂特蒂旅店。這是中國代表團的駐地。沙維爾向中國交際總長陸徵祥鞠躬施禮，走到二樓檢察屍身。不消法醫查驗，警長一眼就能判定，死者是被匕首割喉而死。凶手或許已經逃竄，或許還在這棟屋子裡。任何人都不得私行踏出大門一步，挨個接管警方扣問。
顧維鈞站起來踱了兩步，看著巴黎的晴空問：“明天是幾月幾號？”
小郡王拍拍口袋，藏著一支左輪手槍，抬起胳膊，籌辦讓安娜挽著出門。她卻用手套狠狠抽了他的腦袋：“想得美！我是要去找秦北洋！”
安娜說的是秦北洋在盧浮宮前製伏了四翼天使鎮墓獸。
他是個四十五歲的中年男人，身長在一米八擺佈，有一張刻毒無情的麵孔。兩頰留著鬢角，上唇颳得非常潔淨，黑西裝裡藏動手槍，領帶永久不會傾斜一厘米。沙維爾的祖輩就在內政部當差，爺爺的爺爺是個大警探，在1832年的巴黎叛逆中投河他殺。
有人嘖嘖讚歎：“真是冇法無天！隨便甚麼樓都能燒，趙家的樓誰敢燒啊？”
“雖說這個曹汝霖，乃是新交通係的首級，日本人的狗腿子，可門生們燒人私宅，這可就違法過火了呦！”
她已被拉到旅店二樓的集會室，代表團全部就坐，包含五位全權代表：交際總長陸徵祥、駐美公使顧維鈞﹑駐英公使施肇基﹑駐比公使魏宸組、南邊軍當局代錶王正廷。
歐陽安娜與小郡王緊跟出去。顧維鈞瞭望凡爾賽宮，本次巴黎和會，各國代表團都住在這四周，為便利跟英美法三巨擘，特彆是東道主打交道。
有人邊吃邊說：“我們代表團裡是不是出了內奸？把統統動靜奧妙傳回海內，才激發了明天在北京的遊行？的確是唯恐天下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