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
“老金,怪不得你在廣場上直立起我的青銅雕像!”
工匠聯盟獨眼金字塔的標記被槍彈扯開,氣囊中充滿易燃的氫氣,一旦被槍彈擊中便會激發爆炸。第一次天下大戰,無數飛艇是以在空中殉爆,飛艇上的人隻要兩個挑選——摔死,或燒死。秦北洋幾近聽到吊艙裡的慘叫聲。氣囊上爆開一朵紅黑相間的罌粟花,接著轉為狠惡爆炸,巨大的飛艇在幾秒鐘內燒成一團火球。
老金看到無數個鐵皮箱子,印著俄筆墨母,果然是當年他親手從耶侓大石墓中挖出來的。他翻開此中一個箱子,雙眼幾被金燦燦的光芒刺瞎——五百噸黃金,沙俄帝國的民脂民膏,儘在手中。
“老金啊老金,你畢竟是被金子迷住了。”
阿幽奪過中山手裡的槍,對著頭頂的飛艇,驀地扣下扳機,槍彈鑽出槍膛,扭轉著射入紡錘形的氣囊。
“哥哥勿妄動!”
“老金、中山……你們倆?”
“阿幽,你果然把黃金都藏在此中?”
“當年在天山腳下的耶律大石陵墓,金子也是我一起發明的,為何我就冇份?”老金的聲音降落下去,“如果您不交出黃金,我就殺死您的夫君。”
秦北洋心想本身這個病鬼,活到二十八歲也不算短折。死則死爾,隻可惜了九色。天上的齊柏林飛艇仍然迴旋,工匠聯盟的獨眼金字塔標記,超出於刺客聯盟中國聖山之上。吊艙裡清楚可見幾支槍口,或許是偷襲步槍,對準秦北洋與阿幽。即便能趁其不備殺死阿海與中山,飛艇上的火力也能瞬息毀滅他們。
拔仙台上的人們紛繁低頭趴下,阿海也閃身躲入一塊大岩石下,來不及遁藏之人,已被天空墜下的火星燒死。
這不是老金的聲音,拔仙台上來了第六小我。
“人老是會變的!”老金的笑聲像發掘地洞的老鼠,倒是合適他當年假裝成礦工的形象,“七年前,我不過是個鎮墓獸獵人,被仆人發配到大西北掘墓。當時我的腦袋就是個榆木疙瘩,隻知儘忠天國,儘忠阿幽小主,哪敢欺師滅祖不忠不孝?七年後,我已是太白山的第二號人物,代表天國縱橫全天下各地。我既已嘗過內裡天下的長處,享用過美酒好菜與美色,又怎甘心每天吃獼猴桃甘露湯喝西北風?每到夏季就要被大雪覆蓋好幾個月,你能夠說是神仙日子,也能夠說是禽獸生涯。但我已接受夠了。甚麼天國,甚麼刺客聯盟,滿是哄人的大話。人這一輩子,不過幾十年,我可不想永久像狗屎似的華侈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