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父親還隻是淺笑,越聽倒暴露幾分錯愕來,等我說完,拊掌笑道:“說得如許事理,倒叫朕不好怪你拙懶了,罷罷,你是孝子良臣,朕豈當不得慈父明君?賞你款項百枚,銀器十事,賜酒。二郎,六郎,你們亦有犒賞。”對我招招手,叫我們三個都到前麵,道:“向你們阿孃獻壽。”又對武敏之與武家很多人道:“都來。”
一殿儘歡。
李晟、李睿具是一怔,我忙笑著上前去撈母親手裡的酒壺,笑道:“我來,我來。”
武敏之額角青筋一跳,強笑道:“姑母,侄兒不明白。”
母親聽我說“已經獻過”,立即便瞪了我一眼,我知她多數已猜到我要說綵衣娛親的典故,搶先笑道:“實在此物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爺孃奄有四海,迄今二十餘載,得致天下清晏,物類既不缺,平性且簡淡,故兒亦以此為則,不獻金銀玉寶,而獻綵衣之娛,不求功業權貴,而冀爺孃一笑,兒願不時長伴爺孃身側,為爺孃興歌舞、解煩憂,唯阿耶陛下和阿孃陛下長安樂、永康寧,千秋萬歲,福祿永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