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這位武氏女出身再如何粗鄙,現在她也是與天子並立的賢人,宮中稱之為貳聖、副聖的天後陛下,當年她一動議,婉兒這一支便幾近被誅殺殆儘。
婉兒低垂了眼,規端方矩地對長樂公主行了個禮。
母親每次說到這,便要深深地感喟一下,然後說:“幸虧是個女兒,倘如果兒子,恐怕就留不到這時了。”
鬼使神差的,婉兒主動問了一句:“公主如何到這裡來了?”
托孃舅和祖父故交們的福,母親和她在宮中過得還算不錯,母親的差事還算安逸,婉兒年紀小,管事的人們看在孃舅的麵上,也就不安排差事,聽任她四周浪蕩。
縱是聽母親轉述,婉兒也感覺內心發怵,同時又感覺本身身為一個女兒真是邀天之幸,至於稱量天下這類話,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倘若她家中未曾式微,再有祖父清君側的功績,她或許還會被選個太子妃或是王妃,在君王枕畔進進言,或是生個兒子、靠著夫君、後代和孃家人把握朝政。可惜她自出世,便已是冇官的賤民,在這世道裡,賤民從無出頭之路。
婉兒每天在宮內裡走,碰到朱紫,就站在一旁偷偷的看,看的時候內心想,這些人認不熟諳祖父和父親呢?他們和那位武後的乾係又如何呢?那位武後,到底又是如何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