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笑起來,將指頭點在我鼻子上:“我知你怕――虧你平時那麼聰明的一張嘴,到如許時候,就不能說些好話哄哄我?”
作者有話要說: 則天:在你們眼裡我有那麼渣?
阿歡怔怔看我,好一會,才自鼻孔中哼出一聲:“阿家和婉兒,與你和我能一樣麼?你如勇敢像…那樣待我,信不信我打哭你!”腳一跺,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阿歡又叫我:“承平。”我看她,等著她說話,她卻隻是笑,過了一會,叫我:“樂樂。”
阿歡點頭:“不必去秘閣,上官婉兒那邊便有一份。”
我明白當初那幅畫的去處了:“這主張…不會是婉兒提出來的罷?”實在我對母親與婉兒之間的乾係一向有些獵奇――不但是我,恐怕宮裡稍上了些年紀又有些麵子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獵奇這些事――也想獲得婉兒待母親的豪情恐怕毫不純粹,畢竟上官氏因母親而滅門,而她們兩人之間又差著那麼大的年事。但真的曉得婉兒的所為以後,表情竟又有些龐大。阿歡看出我的心機,冇有頓時答覆,隻是坐起家,漸漸將衣裳穿歸去,下地火線轉頭看我:“太醫說你養幾日就行,我觀你氣色也還好,過三二日,能起家了,便去阿家那邊看看,多問候問候。”
我萬料不到“怕”這個詞會從阿歡嘴裡說出來, 特彆是在這類時候, 何況她看起來很安靜, 一點也冇有怕的模樣,躊躇了一下, 一手將被撐開,問她:“出去講?”
我隻是應著,手撫著她的臉,替她理了理狼藉的髮絲,本還想說些鼓勵的話,平時嘴倒還說得出,這一時卻俄然笨拙起來,又有千百樣海口想要誇,連我先前所想的甚麼君王、豪傑之類,恨不能一口氣堆砌到她耳朵裡,到麵前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隻能在她額角一親,她凝睇著我:“你就冇甚麼話要說?”
我悶悶道:“不瞞你說,話倒是有,說來也輕易,可話說出來,要做到卻不輕易。”
韋歡:陛下想聽謊話還是謊話?
我記得,當時阿歡說喜好那幅畫,央著我借出來,讓無生忍摹寫了一份,我當然曉得阿歡討這幅畫的企圖並不在此,但阿歡不說,我便也未曾問。想一想畫中的內容,心有所悟,看著阿歡:“你想…再借出來一次?”
她回身看我:“如何?”又笑道:“如果要抉剔婉兒,那就免了罷。”
我看著她,好一會方道:“實在,我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