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哼哼地將我推開：“我冇有活力。”一麵說，推開我，又叫人出去：“宴客的酒備了幾種？”
我點點頭：“讓她們做，總比叫彆人做好。”
阿歡拿眼看我：“你便這麼篤定，陛下會情願讓大郎插手此事？”
我不覺就停了手，繞坐到她劈麵，意甚不平：“我叫你和我穿一樣的，你就各式推委，倒替不相乾的人籌措起情侶衫來了！”
阿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隨你。”說話間不自發地又自懷裡摸出簿子要再看，被我扯開了：“纔看過一遍，有甚麼都雅的？要看就看我。”看她還要來拿，忙將東西收在身後：“彆人當孃的都擔憂兒子娶了妻便忘了娘，你如何倒相反，唯恐兒子反麵新婦好？”
我搖點頭：“去時阿孃便不像是還在活力。”將這兩日與母親相處大抵一說，阿歡傳聞“韋清”和“崔秀”的事，將我狠狠一瞪，卻又道：“陛下邇來…似頗眷戀舊人舊物。”
她覺得一句話便能哄回我，我纔不上她的當：“我不管，就要和你穿一樣的。下回我帶了那些小兔子小狗小花的短衣來，你要穿給我看。”
阿歡不語，兩眼上高低下地來打量我，我笑道：“論理該是父親主持冠禮，不過阿兄遠在藩地，隻能由其他長輩暫代。我的意義，此次冠禮，以魏王兄為主持，代阿兄為大郎加冠，以三郎為主賓。”李睿不在，能為守禮加冠的、最名正言順的“長輩”實在是李旦，可最能讓母親感到歡暢的，倒是武承嗣。以戔戔加冠浮名，調換軍學實職，這買賣如何算都不會虧。
幾個宮人被嚇得不了, 撲通幾聲便跪下去，戰戰兢兢，並不敢抗辯, 我看她惱得不可，忙鑽出去，邊施禮喊“阿嫂”。阿歡見我來, 麵色稍霽，喝了一句“再去找”，那幾人便作鳥獸散。我見四下無人，悄冷靜地摸近她身，摟著她替她順氣：“不氣不氣，氣了傷身。”
我亦有此感：“約莫人年紀大了，比疇前更多愁善感些，也更眷戀過往――於我們老是功德。”
那人麵露難堪之色：“庫中所存都是二品酒，恐不敷進奉。”
阿歡曉得我說的是甚麼，卻不介麵，我對她也冇甚麼好坦白，自袖中取出一封書劄給她看：“獨孤紹的阿耶臨去前留下遺書，有他生前帶兵兵戈的一些心得，另有他所見的軍學之利弊。崔二覺得，可將這些清算成疏，在軍學中實施，並請大郎主持此事。大郎如有職司，天然便不必之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