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紹顰蹙點頭:“此次敗於契丹,雖是因諸將貪功冒進,朝廷委任也有所失,戔戔數萬部民,據一州之地,若兼任一將,將數萬人馬,趁契丹兵疲馬乏,或剿或圍,輕而易舉。但是朝廷卻派出了二十八員將領,相互品級彷彿,資格附近,還涉右金吾衛、左鷹揚衛、左威衛等數衛之兵…此將不相統屬,令不出一心,如何能不明爭暗鬥、貪功冒進?”

崔秀與崔明德對視一眼,同時道:“突厥。”

崔明德道:“但是正如十六娘所說,朝廷在西北已運營多年,吐蕃亦未曾大肆攻城,首要之患,還在契丹。”

崔明德暴露些笑,偏頭去看獨孤紹,獨孤紹如有所思:“李儘忠大勝我軍,鋒芒正盛,其他部族當然無不膺服,不過隻要朝廷能勝他一次,此中短長,就不好說了——公主可曾參軍情司聽聞甚麼動靜麼?”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嗯。

我緊蹙眉頭,盯著崔明德看:“時當非常,若以十六娘出征,則該以何報酬佐貳?更以何人轉運糧草?”

她麵上罕見地暴露些和順笑意,看看獨孤紹,又看看我:“駱君在夏官,可覺得軍中行轉運調配,至於參讚軍務、協同文書之類…既有了女將軍,不知能不能有女長史?”

崔明德點頭不言,我現在方回過味來,曉得獨孤紹實在是個好人選——前次失利,大半源於派係之爭,以及母親對出征之人的不信賴,獨孤紹倒是母親親信,既不偏李,又不偏武,冇有這個滋擾,獨一可憂愁者便是她資格不深,又是母親在朝中建立的標杆,一旦失利,便等閒難以翻身,還將給朝中諸公以話柄,而她固然自傲滿滿,所言之策也有理有據,但行軍兵戈,絕非一軍一將之事,又值非常之時,萬一不成…

我咳嗽一聲,半真半假隧道:“彆的未曾聽聞,隻傳聞營州都督逼迫邊民,遇諸酋長甚酷,不過這些人狼子野心,這說不定隻是起兵的藉口。”

敬永業這名字有些熟諳,我想了一想,不覺一怔:“他曾任…冀王府隊正。”

不知怎地,我俄然想起那一日與阿歡、獨孤紹和崔明德高歌醉酒的神態來,此時我們三人都在此地,參議著時下女婦本不該觸及的政事,阿歡卻獨居深宮,所思所慮,大抵是我所曾見、她所不喜的那些瑣事,她邇來的奇特之處,是因為這個麼?我已垂垂獲得母親和一些士人的認同,在外有所作為,她卻還頂著廬陵王妃的名義留在原地,未曾有半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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