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厚德笑道:“非是圖謀軍情司,隻是感覺,軍情司乃是朝廷正路,監察四邊,上報宰臣,此中牽涉頗多,未免遲誤通報,且易有疏漏、瀆瞞之處,何如在軍情司以外,再設一司,以陛下親信賴之,傳聞**之情麵地理,不經在朝,中轉天聽?如此兩司互為監察,還可補擺佈肅政之缺漏。”

契丹自客歲十一月便開端反叛, 酋首孫萬榮與鬆漠都督李儘忠聚族起兵,殺營州都督, 據城自主, 朝廷出兵討之, 因天寒難以行軍,暫隻征發屯駐, 並未成行,到仲春間方至邊塞,契丹人紿營州牢中數百唐俘,說本身隻是因天寒無糧,溫飽交煎,不得已才起兵造反,將牢中俘虜儘數開釋, 俘虜到了征討的軍中一說,諸軍將士皆蠢蠢欲動,到了黃麞穀中, 見到契丹所派,皆是老幼病殘, 另有老牛瘦馬拋棄於道,更對前所說城中環境堅信不疑,因而輕騎進步, 爭搶軍功,成果中了契丹之計,前軍大敗, 厥後契丹又取前軍軍印,詐言前軍大勝,傳令後軍緩慢前行,後軍唯恐搶不到功績,日夜兼行,兵馬疲敝,中了埋伏,全軍皆冇。吐蕃則不知是不是聽到風聲,自去歲起便屢舉兵寇我安西,初時我軍防備恰當,未使得逞,吐蕃轉寇涼州,大敗我守軍於大鬥拔穀,至涼州城外虜掠士民而去。

我將手劄幾次看了兩遍,才昂首看柳厚德:“此事在東邊闤闠上傳播甚廣,胡人商販都曉得這些動靜,則邊將欺辱部民,是為常事?”

他說得很隱晦,我卻知他的意義。時下民風,官民之間,天差地彆,士人權貴,視黔黎如無物者眾,而胡人又比中原百姓更低一等,邊陲荒遠之地,產生這些事很普通——隻是這一次逼出了兵變,而朝廷很不巧地冇能彈壓下去。

信中遣詞造句甚是簡樸,另有很多錯彆字,一看便知是胡人謄寫,內容也未幾,統共兩件事:營州都督勒逼契丹百姓,視酋長如奴婢,諸酋長不滿已久,今歲恰逢荒年,士民饑荒,官府卻還大肆捐派,又為了奉迎下屬,請以人蔘、熊膽等物為常貢,勒逼部民入山彙集,索求無度,孫萬榮與妹婿李儘忠,有不臣之心已久,歸附多年,熟知城中景象,李儘忠為鬆漠都督,聲望最高,因而煽動契丹八部,共相為亂;來往的販子曾向麵見的官員提過此事,不知該官是不是軍情司之人,不過此事在東邊闤闠上傳播甚廣,如果軍情司東司使者巡查至州,該當等閒便能刺探到這些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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