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後,獨孤紹來尋我,悶不吭聲地將一隻匣子放在我桌上:“明德叫我彙集這些給你。”
中秋詩會如願停止了, 人數比我假想中的要多,還請來了天官、春官的幾位侍郎與郎中, 今歲的主考李迥秀, 以及好幾位新進士, 詩作卻大不如人意,一半當然是因這詩會的名譽還不太大, 一半倒是因參加的多是年青舉子,詩文學問,都遠未到頂峰水準。
不像疇前,現在的我更情願將人來去雜裡想,一見狄仁傑的所為,第一反應不是他是不是格外樸重,而是他是不是老謀深算、看破局勢,一旦如許想了,再參照他常日之所為,便越想越覺此人辦事油滑,被回絕了一次後,便不敢再多作拉攏,隻保持著見麵淺笑、隔簾問候的間隔。
這淵源狄仁傑疇前是必定不知的,不然當不至有彈劾軍學等事,現在肯承諾我這無甚來往的人的拜托,說不定是曉得了――卻又婉拒我的聘請,一副不肯厚交的模樣,令我思疑他是不是曉得現在情勢,特地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