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笑道：“誰說她嫁了人，就必然圈在內院了？她mm嫁了人，傳聞也時不時出入夫婿的虎帳，舞刀弄槍，亦毫無顧忌。”
我稍怔一下，拿眼去看母親，母親一麵慢悠悠向回走，似向我說話，又似是自言自語般隧道：“治大國，若烹小鮮。”
我看得咬牙切齒，礙著母親在，不好說甚麼，隻將疏又送歸去，母親看我神采，悄悄一笑，道：“另有甚麼事麼？”
我心頭一跳，腦中一刹時轉過千百個動機，麵上強笑道：“倒也是有相通之處的。”待母親看我，便舉頭道：“若阿孃不是女人，而是男人，會願放棄麵前功名和大好出息，轉而入贅一家，奉養丈嶽、籌劃家務、顧拂後代麼？”
我有些焦炙：“我賭她必然不肯嫁人，不信阿孃可劈麵問她。”
我倒留了個心眼，笑眯眯地叨教母親：“既是施助孤寡，天然是有所去處，施助的體例兒也已想好了，施助等事本無專人定管，端賴州縣兼任，不若單設一個‘慈悲堂’來，主管天下州縣之孤寡施助，施助時不假州縣，所用之人亦非官府吏工，由內侍省員外之官為檢校慈悲大使，直截以聖上的名義向民人頒佈錢帛，阿孃覺得如何？”昨日與阿歡會商，所思所想，已略成一章，現在又拿出來，將此中大義解釋給母親聽，母親見是惠民之事，又可替她本身示恩，頗見意動，略一點頭，又問：“你說是‘拍賣’，天然要有所賣之物，卻又從何而來？總不能以貴重物原價出售罷？如果所賣之物不貴重，又怎能賣出代價？”
“小老婆”三個字說太順，惹來母親一瞪，我吐吐舌頭，笑著去攀她的手：“軍學職輕而名重，權微而所涉緊急，恰是要用她如許的人。再說，阿孃但是說好的讓她做軍學祭酒，不能懺悔。”
母親展顏一笑，卻未答覆我的題目：“你不管奉天局，奉天局所為卻比以往更合你情意――你明白了麼？”
本日人倒是可貴的全, 崔明德、賀婁氏、婉兒、阿青並六閒廄的閒廄使都在，分兩列跪坐在席上，崔明德站在前麵，細說涼州營田之事。
母親輕笑道：“這是與人商討過的事，連章程都擬好了？”
世人知幾，都說無事，各自退下，婉兒留在一旁，陳列紙張，研墨投筆，擬了幾道製令，欲呈覽閱，母親卻道：“你之所擬，素合朕意，不必看了，直截送鸞台罷。”
我作出謹受教誨的模樣，兩眼巴巴地看她，她被我看得愈笑：“既是你想做的事，又議得差未幾了，自顧自去做就是，看我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