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聰明人。我本還擬與他談談人生、說說抱負、“略微”觸及一下現在的時勢,現在看來,倒是甚麼都不必說,隻要把他薦出去就夠了。我私心還感覺,以他的聰明倨傲,不會成為我的翅膀——不過這無毛病我向母親保舉他。

阿歡清楚曉得我又是“在夢裡聽神仙說過”,白了我一眼,將兩腿也收出去,整小我都縮在椅中,這吊椅本不甚大,塞了兩人,便更擠了,她將腿一搭,我不得不向側一挪,挪出了皮袍以外,剛說了一聲“冷”,看她又將腿耷下去,想起她的膝蓋來,忙笑道:“在室內坐久了,這麼一冷,倒是利落。”越性鑽了出去,將袍子帶絨麵覆在她膝上,她自椅上跳下來,將袍子扔在我懷中,自顧自向內走:“歸去了,另有事做呢。”

我笑了下,更未幾說,隻道:“李卿公忠強乾,我早有所聞,亦嘗言之於陛下。不日即當有任命,萬望自加鼓勵,效魏鄭公於朝,毋負聖上之托。”說完向右麵一望,自有人做出送客之態,李昭德便向我一拜而辭,恭敬而去——他一走,我便叫人端了冰鎮的青梅茶來,一氣飲了一大口,放下茶杯,吃緊站起,活動了一下因端坐太久而有些生硬的腿腳,待前麪人來報說李昭德確已走遠了,方命人備車,一起向宮中去。

我將她在外的那隻手一握,冰冷涼的,便有些恨恨道:“這麼冷的天,在天井裡待著不冷麼?”

阿歡正在院中花架下藤吊椅上蜷著,聞聲聲音,一下便自上坐起,待看清是我,便又仰下去,一手捂在懷中,一手懶洋洋地搭在椅側,含笑看我:“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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