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是頭暈腦脹,揮了揮手道:“那就明日再看罷。”到這時候,真是甚麼都不想乾,隻想快些歸去倒在床上躺著,崔明德卻又叫住我:“本日所見之人,公主記很多少?”
他笑嘻嘻承諾道:“娘子放心,老奴豈是不明事理之人?”矢語發誓般將他的忠心說了一遍,又獻計說,在宮中也可如在邸中普通,也編了歌謠,叫宮人傳唱,如此大家都知何事該去找誰,何人該管何事。我深覺得然,便叫他下去編歌謠,他卻隻是薦他的義子馮永昌,我見他執意,也就任他去了。
隻交代完這幾樣事,一天已疇昔大半,再將宮中呈奉上來的管事名單看一遍,定好明日何時要見何人,天便已全黑了,草草用了飯,溜漫步達漫步到百孫院,阿歡還在正殿裡見人說事,守禮又睡了,便不好打攪,一起又回了麗春台,單獨打發一夜,次日大夙起來,略加洗漱,就趕到正殿去見人――我已知宮中人多,卻不知有這麼多,一入內時,但見室內撤除兩旁兩排奉養的宮人外,烏壓壓站了一地的執事,一半是寺人,一半是女官,自殿中、內侍兩省長官而下,密密麻麻地將一間大殿擠得滿滿鐺鐺。
崔明德點頭默許,又道:“聽聞公主疇前在宮中,將大家職司都寫得清清楚楚,使統統人都曉得,又立木牌為號對,一事一牌,一人一牌,憑牌辦事,憑牌領物,如此則事事清楚明白,我覺得本年也可照此辦理,以牌為號,分門憑對。不過要借公主的幾小我手,要疇前參與過此事的人,由她們奉告殿中、內侍兩省如何辦理,如此可省卻很多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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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明德略一沉吟,便道:“宮中年年預備新年,燈燭等碎務,皆有舊章可循,何人司何職,亦有定規,此一項不勞公主操心。”
阿歡早已深陷局中,守禮自生下來便帶著廢帝之子的原罪,連阿紹也已捲入了母親與朝臣們的爭鬥中,此時的我,要再說甚麼獨善其身的話,那不但是傻,並且還壞。更何況我本身也早就冇法慎獨,昨日裡,我明知馮世良必然會打著我的名義趁機作耗,卻隻能嘴上警告幾句,任憑他將本身的人帶進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