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司令!兩成五的話,我們可如何活……”
看著老長幼少湊到一塊兒來的“部下”,黃世安肥胖的身軀顫抖起來,一雙惡毒的眼神彷彿“五步蛇”,他年紀大了,看事物本來就喜好眯著眼睛,這時候,更加地顯得凶險。
“司、司令!”
“司令的意義是……”
“司令!司令!司令你要給我們做主啊!卑職的山坳,一共也隻要三百畝地,三百畝地還要減租,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三伢子還在南昌讀書,這是開消,大的開消啊……”
至於說扮尉遲恭,卻又是彆的一齣戲,說的是“門神受命”,尉遲恭逼迫李淵下台,不是臣子不忠,而是臣子乃“門神”,受了天命感化。
“可……司令,我們真是見不得這些泥腿子放肆。他們竟敢耀武揚威,恨不得騎到我們頭上拉屎,總不能甚麼都不做吧。”
“好!”
一衝動,竟是崩出了鄉音,但很快他又換上半白不白的官話,“你們的地租,當老子不曉得是多少嗎?三百斤的地,你們敢收一百八十斤!二十斤種子錢,你們都敢放債,兩分五的利,你當老子是瞎子?!”
“太遠了吧,還要去平陽戍。”
以後另有“天帝”的戲碼,而“天帝”的形象,完整就是照搬《可把我牛逼壞了》那張畫像。
將紫沙壺拍在了桌子上,黃世安沉聲道,“我在都城念大學的時候,但是看過質料的,兩百多年前,淮南的地租,說破天也不會超越四成五!六成……你們這麼些年,蚊子腿上刮油,也有很多家底了吧?”
咬牙切齒的腔調,磨牙吮血的氣勢,這一刻,幾近是統統前來黃世安這裡的人,都是微微點頭,眼睛放著光。
“平陽戍請人,要好多錢?”
卻聽黃世安又重新拿起了紫沙壺:“都忍一忍,稍安勿躁!姓王的他能在這裡呆一天、呆一月,他能呆一年?他能呆一輩子?!他是北蒼省大考狀頭!他莫非不要去都城讀大學了?!他不想要做大官了?!”
“這……”
……
“你們這就不曉得了吧?平陽戍的人,比來都是去湘南,前頭在永樂江的上灣,有個臨時兵站,我們誰去一趟,不就行了?”
“對對對,對對對,司令所言甚是,司令所言甚是啊。這個姓王的南蠻子,遲早都是要走的。他還能在這裡一世?那些泥腿子,讓他們歡暢一陣子,等姓王的南蠻子走了,我他孃的連本帶息,全都收回來!我剝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筋!切他們的肉做鹹肉!血放了做血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