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樓上又傳來了嬉笑聲,忽地,彷彿有人在唱歌,細心一聽,彷彿是傳播多年的《鵲橋仙》。
“啊哈哈哈哈哈……好說,好說,吾去廣州的辰光,一點心想也無,實在是廣州平平無奇,相了幾日,就無啥心想,早早跑啦~~”
有錢的土鱉多得是,受得住兩代人的,倒是少之又少。
而糟老頭子,也向來不把這個世家阿誰朱門掛在嘴上,同南海四大師族比起來,彷彿是差了很多,但如果讓藍彩仕重來一遍人生挑選,他還是挑選跟著糟老頭子混。
老臉笑作一團兒的陸龜蒙一手持酒杯,一手摟著個酥胸半露的女郎,然後接著道,“嗝~去交州一望,哈,還弗及廣州,實在是……唉!”
樓梯口,藍彩仕臉一黑,心中開端默唸:望各路神明保佑,望麥王爺保佑,望張子保佑,陸先生千萬千萬,千萬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出事!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一番喧鬨,也不曉得那裡傳出來“滋啦”一下裂帛聲,糟老頭子“哦哈”怪叫,這樓上的動靜,頓時狠惡起來。
約莫是有些醉意,雖說酒水度數極低,但陸龜蒙玩嗨了喝酒,常常本身先醉了,酒的感化,反而不大。
重重地歎了口氣,糟老頭子環顧四周,這才眼睛微微一眯:“還是來殺龍港,讓吾重新有了設法,嘖嘖,好處所,好處所啊。恁多是好細娘,嘖嘖,細皮嫩肉,滿是肉,滿是肉……”
海口來的花魁,一臉的欣喜,雙手交疊在胸前,蹭著陸龜蒙柔聲道,“陸相公,好相公~~奴在海南,好孤單,好孤傲……”
“好相公,甚麼物事,當年前十?”
他嘴巴現在有點漏風,本來說的是“顏如玉”,成果聽起來,變成了“滿是肉”,那些個女郎,一個個聽了咯咯直笑,隻感覺這個老頭兒,比那些吃飽了冇事乾的嫖客們,好玩了不曉得多少。
“嘿嘿……嗝!”
“甫裡先生”的威名,公然分歧凡響。
每次糟老頭子正式開嫖,歡愉的是白叟家,嚴峻的,擔驚受怕的,倒是他這個年青人……
興趣一來,糟老頭子哈哈一笑,竟是又正端莊經用官話道:“你們啊,還是混的處所不好,換在姑蘇、揚州,老頭子我隨隨便便捧個小娘去唱戲、唱歌,三天就捧紅。甚麼養老錢都冇有?不管東京、西京,老夫隨便批個紅、題個詞,包管當年前十。”
糟老頭子頓時大喜,“哎呀呀,這是真的好,這是真的好,我在玩上幾天,再去甚麼西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