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壯漢的神情彷彿多了一絲好笑。
李素歎道：“如許的詩，我大抵能記得幾十上百首，賣一點無所謂，再說我才十五歲，少年立名真的好嗎？禍福難測啊。”
勝業坊離長安西市不遠，這裡異國商販很多，包著大頭巾裹著一身繡花毯似的胡商牽著一長溜的馬和駱駝，牲口背上滿載著大唐精彩的絲綢和瓷器，臉上堆著東風拂麵般的馴良淺笑，見人就讓道，而顛末的長安百姓卻挺直了腰桿，眼角都不瞟胡商，神情自如地從他們身邊顛末。
三兄弟進城後頗顯拘束，標準的鄉間人進城的模樣，王家兄弟是因為自大，畢竟又醜又窮的他們……怕捱打？
“十年一覺揚州夢，博得青/樓薄倖名”，好詩！這詩能夠賣給……嫖/客？算了，這詩不賣，本身留著。
對這個年代，李素終償還是有著很深的防備心機，既想贏利又不想立名，隻要這個挑選了。
莫名的，李素的表情衝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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麪攤的桌子旁坐著一名壯漢，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正埋頭啃著胡餅，吸溜著胡辣湯，吃得滿頭大汗，身上穿的倒是一身綾羅錦絲，看起來非常華貴。
“當然是因為缺錢。”
“無主之物。”李素淨笑。
王家兄弟也看清了這位壯漢的模樣，三人對視很久，皆暴露惺惺相惜的神采。
從懷裡取出一疊紙，李素左翻右翻，從內裡遴選了一首出來，遞給壯漢。
“兄台穿著富麗，必是大族後輩，不缺錢吧？”李素殷切地看著他。
幾步走到壯漢前，拚桌子坐下，然後朝壯漢拱手：“兄台請了。”
“認得未幾，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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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裡的宗聖宮就是座道觀，是高祖天子親身賜名的道觀，去找那群可駭分子，必能買到鉛和錫。
這世上除了鐵匠鋪，另有一群神神怪怪的人也賣各種金屬，說他們是削髮人也好，說他們是化學家也好，歸正每天關上房門研討長生不老之術，為了煉長生不老丹藥，這群人比可駭分子還固執，甚麼水銀啊，鉛啊，硃砂啊，亂七八糟的東西甚麼都敢往嘴裡塞，不但往本身嘴裡塞，並且還往天子嘴裡塞，真是一群作死的人啊――孫思邈這位道友竟然能活到一百零二歲，委實是個異數，不具任何代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