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目光從廊吊頸掛著的白燈籠上收回,轉頭定定的看著產房門口,抬腳向產房走去,卻在恍忽間看到滿天的落日下,彷彿有一道金光射進了產房。
“拖出去,杖責二十!”男人目光狠厲的看著地上瑟瑟顫栗的小廝,冷聲道:“夫人產子大喜之事,有何肮臟!”
後宅正院不時傳出女子慘厲的叫聲, 天井外一名身著四品官服的男人不斷的來回踱步,手裡不轉著一串念珠,跟著女子的叫聲,轉速也更加快了起來。
“皇上,明個兒就是大典了,還請您保重自個兒,多罕用些東西吧。”
寶慶殿掛滿了黃白的經幡,隨風飛舞,棺槨火線跪著一個身著黃袍卻帶側重孝的孩童,3、4歲的臉上儘是稚氣的小臉上,眼眶通紅,許是哭多了,麵色帶著幾分木然,矗立直直的脊背,端方的跪在那邊。
小廝的話還未說完, 就被男人一腳踹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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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宏亮的哭泣突破了傍晚的寂靜,男人嚴峻的看著門口,就見產婆將包裹嚴實的繈褓抱了出來,一臉汗水的道賀:“恭喜大人、道賀大人,夫人平安產女,母女皆安。”
“有勞嬤嬤了。”郭翔勳說著,表示身邊的小廝將早已備好的禮金遞上,從產婆手中接過那小小的一團,悄悄翻開看了眼,嚴厲的臉上儘是慈愛的笑意。
吳集低低應了一聲,一個打挺便將謝樟反製在地,大聲笑道:“皇上輸了。”
“回……回太後孃娘話,皇上已經一日未進一餐了。”顫抖的聲音從寶慶殿總管寺人的口中收回,身材也抖得如同他的聲音。
郭翔勳的手指悄悄在女兒臉上點了點,輕聲笑道:“比我與她母親都雅很多,也不似她的幾位兄長那般皺巴巴的,可見是個標緻的孩子。”
“天子此言差矣!”
吳集今後退了兩步,半跪請罪:“是臣衝犯了,還請皇上恕罪。”
和妃驚詫的睜大眼睛,謝樟也呆在原地,直到看著總管寺人將近被人拖出殿外時,謝樟纔回過神,趕緊上前喝止:“停止!”
太後立於殿外看著謝樟,氣勢逼人,身邊的一個女子一身素白,更加襯得神采慘白,幾近透明,看著謝樟的目光帶著幾分憂心。
“大人,大人,請讓讓。”
“大人, 夫人產子之處甚為肮臟,還請大人移駕彆處等待……”
謝樟拉著他的手從地上站起來,臉上並無一絲不鎮靜,反而笑容朗朗,“果然一日不練則退,這拳腳工夫看來還是要日日練上些時候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