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平不防備就感覺頭髮一鬆,趕緊伸手摸去,卻慢了一步,頭髮已經被打散,鋪了她一背,在暗淡的房內發著幽幽的光,像是一塊上好的緞子。
王正道隻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如果這摺子是辜太後的手腳,那此中任用之人隻怕多是辜氏一黨,若本日皇上未曾用它來請教,玉璽蓋印,傳之四方……王正道隻感覺額頭一陣盜汗冒出,倉猝點頭道:“老臣不敢欺詐皇上,山北此次用官近百人,若真的定了,老臣自當要親身覲見皇上稟奏的,怎會這般呈報一個奏事摺子便罷了。”
辜皇後從美人叢中顛末,隻感覺一片燕紅柳綠刺的她眼疼心燥,待坐進殿內半響,也不發話讓內裡跪著的世人起家。
謝樟盯著殿門,直到王正道的身影遠的看不出來,臉上的笑意也未曾退散。
辜皇後的目光從徐淑儀身上掠過,見她一副畏縮模樣,眼神輕視,目光終究落在殿外跪著的那片人身上,眼底閃過狠厲,端著著的茶盅的手指悄悄捏緊,溫熱的茶水在她手中似是沸水普通讓她恨不能將這描紅勾金的茶碗狠狠地砸向那些想進宮和她分享皇上的女人們。
王正道臉上一僵,正欲辯白,卻又無從開口,隻能重新跪倒請罪道:“臣謝皇上隆恩。”
謝樟說完這句話便冇再言語,側重將出身四品以上官家的秀女挑出來看了看,待翻過一頁,目光落在了“郭宜平”三字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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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裡一名身條瘦高的寺人聽到了方纔的動靜,賠笑著湊上前:“公公,方纔出了甚麼事兒?”
“你身上的熏香倒是好聞,是甚麼?”謝樟一點都冇感覺不美意義,反而坦白的問出來,順手還將她牢固髮髻的簪子抽了出來,頭髮抬手撥了撥,香味披髮的更加濃烈了,像是帶著青草的味道,又像是感染著一點點甜香,說不出的好聞。
辜太後冷冷的看著跪了一片的太病院的醫官們,緩緩從床邊站起,“那就給你三日時候,若三今後皇後仍然不見好轉,你與他們的項上人頭便都不需求了!”
謝樟聞言,扭頭看了她兩眼,才淡淡笑道:“那也罷,你既然返來了,便服侍著吧,這幾日劉洪一向跟前跑後,也是不得輕鬆。”說罷便將手裡的案卷合上放到一邊,從另一邊拿起這幾日早朝商討的官員任命摺子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