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覺得……淮南之戰,陛下兩次親征時,將士們攻城拔寨,無不奮勇搶先。而陛下一回朝,卻多是小範圍零散戰事捷報,未傳聞斬敵數萬,攻陷幾城的。這莫非是後勤軍需不敷嗎?還是大將冇有便宜節製之權?傳聞一個個都是領節鎮的,既屯兵火線,卻為何拿不下一個個小小的壽州城?竟需求集合兵力苦苦圍困?”
章鉞一手拿著竹箸,一又拿著宮內禦用的銀製叉子,當直是擺佈開弓,大夥兒都停下了,跟著天子的目光一齊看了過來。這下章鉞終究發覺,很有些不美意義地拿起中間木盒內摺疊的餐巾擦了擦油光水滑的嘴唇,再擦了擦手放歸去,然後昂首瞥向禦座,較著有點心虛的模樣。
“邇來朝務不甚沉重,不消擔憂諸事無人措置,眾卿且隨便!特彆是得勝返來的將帥,要回處所上任的,也不忙在這一時,且與朕滿飲此杯,為安定涼州,為西複河湟的大功道賀!”郭榮舉起酒盞,很豪放地抬頭一飲而儘,並不是做做模樣。他本也是武人出身,酒量當然是有的。
王樸說的是計謀上的,細節卻未明說,郭榮點了點頭,並不是很對勁,將目光緩緩移向右邊,在李重進、趙匡胤等人身上逗留半晌,轉到西征將帥這邊,頓時就發明章鉞正在大塊朵頤,兩名小宮女一個在給他剝桔子,另一個不時給他續上飲品,將羊肉脯一塊塊用小刀切好,整盤子端到他麵前。
“諸卿免禮!”郭榮麵帶淺笑,看起來表情不錯,連連揮手錶示,快步走到裡側正中一麵廣大的硃紅色雞翅木雕龍鳳屏風前,安插的矮榻和長條桌案後就坐,為和緩藹氛,一貫重視禮節的郭榮竟然手臂撐著桌案,一腿屈著,一腿伸著,坐得很冇形象。
當然這些都是浮名,而實際的好處自不待言,章鉞此次帶回京的三萬匹戰馬,已經獲得樞密院和禁軍上層將領們的高度存眷。而中書相公們也已經曉得,河湟、鬆潘有大量黃牛、水牛能夠作為耕牛,犛牛渾身都是寶,用處更不消說了。
“咳咳……不消了!早上起得早吃不下,現在吃飽了!”章鉞訕嘲笑著,惹得殿上眾臣大笑起來,都心有同感。因為每天早朝寅時就要起來,確切吃不下多少東西,然後等進宮了餓得很快。
但章鉞話還冇完,持續進言道:“若再征淮南,當儘早籌辦,十萬禁軍無需儘出,遴選四五萬精銳為主力,鄰近節鎮出兵幫手轉運糧草,西路以壽州為基點南擊廬、舒等州;東路以泗州盱眙為基點,水陸同步進擊,先期與西路夾攻濠州,完成計謀任務,該地交由火線鎮兵駐守,南下塗、和兩州,與盱眙主力北沿淮水,南沿江北向東橫掃,以海軍矯捷調兵,拿下並不難!”